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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而已。”她淡道,“那层皮再漂亮,扒了其实内里都一样,只不过有的人习惯粉饰太平而已。”
鱼头附和似的应了声,其实没怎么听,心思早就飘到自己游戏英雄的血条上去了。
而周枉,在阮眠低头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看着她。压着眼皮,极有耐心的、认认真真听她说的每一个字。
说完这些,像是想到什么,阮眠转头问周枉:“你饿吗,要不要我去买点夜宵?”
今天午饭吃的晚,她和周枉都没吃晚饭就回来了。
他刚刚可能又经历过一场体力消耗战,想到这,阮眠就要起身。
却被周枉轻轻摁住。
阮眠出门套了件长卫衣,袖长能遮住手指,而他的手此刻正在压在袖子边缘,隔着衣料触碰在她的手指上。
她看过去,
手已经很快收回。
但他的手很温暖,而阮眠的手凉,余温一点点散开来。
“不用你去。”他瞥了瞥旁边坐着打游戏那三两个人,“这种跑动的活儿他们喜欢。”
而三两个人唯独林一白没低头开黑,自然首当其冲。
于是他眼睁睁看着周枉面不改色地睁眼说瞎话。
“尤其是林一白。”
……?
林一白眼底神色从你在说什么到这事儿谁会喜欢干啊再到好吧我认命谁让你周枉是我大爷的大爷呢。
阮眠也看过去,是看热闹的神色。
林一白当然读出眼神里的意思,却迫于某人压力只能无视,然后摆出了个一年内他都不会再摆的纯真无害大笑脸。
“对,我最喜欢。”
“想吃什么啊大老板们?”他站起来,“我请大家吃夜宵。”
“周枉周老板买单。”
好家伙。
反将了一军。
阮眠这会儿算是发现两人在不让人占便宜这方面半斤八两了。
最后几个男生从让林一白带什么回来变成了一起去晚间大排档,于是四周一下寂静下来,只剩下针管里的注射液还在往下滴。
而周枉像在闭目养神。
病患和医护人员进进出出的急诊室大厅里,哭声和说话声不绝于耳,他就那么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坐着,仿佛隔绝了那些噪音。
大概真的是累极了。
他的睫毛又长又密,闭着眼睛时像鸦羽一样铺下来,遮盖住眼下熬夜的乌青。
阮眠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久地看着他。其实周枉的眉眼都冷淡,黑发在冷白的皮肤映衬下更显疏离,是一派贵公子的品貌。
然而少有这种长相能有意气风发的少年气,阮眠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周枉的眼睛,看你时像是一把燃在冰面上的火,又快又野,所到之处轻易就烧得寸草不生。
针水有三组,第二组快滴完的时候阮眠已经困得不行,撑着眼皮熬到了第三组换上,靠着微凉的金属椅背就闭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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