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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李周曼道：&ldo;哪里不一样。&rdo;

陈放没有回答，李周曼扭头看他，目光交接时，他说：&ldo;和她在一起，我不会想入非非。&rdo;

李周曼闻言失笑：&ldo;真的么？&rdo;

陈放笑着，坦然极了，点了点头。他每每轻侧着耳听她讲话时，总像风一般温柔，无声无息之中，有一种包容。

李周曼没有再说话，一支烟燃烧的分外漫长。

☆、第五章

宁素碧这两日为市里领导视察忙的不可开交，各种平常看也看不见的教学资料要调整，即使在学院甚至学校都算不上重要的人，只是学院副教授一个。而但凡这种视察，不为领导鞍前马后是不行的。

她心里自是常常记挂另一件事的，表妹婚姻幸福敷衍不得。草率或鲁莽都不能解决。终于在这一天，她要求丈夫保密，说出了事情。

华青云道：&ldo;这件事不会有误会吧？陈放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人。&rdo;

宁素碧道：&ldo;我哪想他是那样的人，可误会不会来的那么巧。这绝不是误会。&rdo;

华青云道：&ldo;纸上写明了和陈放去厦门，陈放又在厦门，会不会是重名的？&rdo;

宁素碧道：&ldo;只是那样就罢了，巧就巧在，那个陈放也是从南京出发的。&rdo;

华青云道：&ldo;世界真是越来越小了。你怎么打算？&rdo;

宁素碧道：&ldo;我一直觉得那个学生挺好的，没想到会做这样的事，现在能怎么办？不见得像对早恋的高中生一样约来谈谈吧。都是成年人了，陈放真是滑稽。&rdo;

华青云道：&ldo;你告不告诉表妹？&rdo;

宁素碧道：&ldo;最好在表妹不知情的情况下让陈放改。&rdo;

华青云道：&ldo;你说的是完美解决，不能把事情盼的太好了。再说要是不成功，顾贺会怪我们不事先告诉她的。&rdo;

宁素碧皱起眉头：&ldo;那怎么办？难道让表妹去抓奸？&rdo;

华青云道：&ldo;凡事不能盼最好的，只能防最差的。这句话我完全站在你表妹立场讲了。时间地点不都有了么？去机场看看，拍张照。&rdo;

白城沙滩，正是前日去厦门大学的经行之处。

彼时黄昏，海风迫近城市，失落了海的味道，吹在身上微凉，携几分咸味。沙滩环着海水，呈圆弧形，退潮时分，海岸线仿佛畏惧着阳光无法照彻的阴郁，海浪瑟瑟发抖，退后着孱弱得像个孩子。

陈放道：&ldo;你见过海么？在这之前。&rdo;

李周曼道：&ldo;嗯。&rdo;

&ldo;在哪里？&rdo;

&ldo;泰国。马来。&rdo;

&ldo;我也到过那里。那里的海更有味道。&rdo;

&ldo;嗯，这里的海，快要被城市和产业吞没了。一点粗暴感也没有。&rdo;

&ldo;为什么大海要有粗暴感？&rdo;

&ldo;我不知道，但我差点淹死在泰国，喝了好多水。&rdo;

&ldo;怎么会？&rdo;

&ldo;一直往前游。一定会。&rdo;

陈放笑道：&ldo;粗暴的是你。&rdo;

李周曼也笑了：&ldo;自作孽不可活是吧。&rdo;

&ldo;那时候怎么了？&rdo;

&ldo;那天在皇帝岛，阳光灿烂，海水近处浅绿，再深一点，再深一点是墨绿，接着青蓝，远处靠近天际的海平面是墨水一样的颜色，就像昨夜的天空。我和他们一起往海里游。&rdo;

&ldo;他们？&rdo;

&ldo;家人。浅滩里我往前走，水到胸口了开始游，在水里看细沙，一缕一缕横斜着漂移，像被风吹出来的一样。太阳射在水里映出的光辉，拖着暗影，美得像梦。海水温凉。越往前，水光越柔，水越凉，四周的海水像墨水打翻了一样，慢慢变蓝、变黑。到后来冷得吓人了，水里黑的看不见水底的沙子。可我已经不想停了。&rdo;

陈放听至此，眼睛垂视着面前的沙子，目光依旧柔和，却多了些李周曼未曾留意的诧异和怜悯。他伸手抓住一把沙子，细沙从指缝满满溢出，漏下。李周曼像手中的沙子，他忽然这样想，李周曼是他抓不住更不能妄图留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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