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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2页)

莲衍发现好像每次在师父身边醒来,自己的衣裳总会消失不见。

“需要为师帮你穿吗?”莲祭已穿戴整齐,幽深的墨眸注视着站在水中半|裸的少年,手上抱着一沓与自己身上款式相似的衣物。

莲衍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摆手辩解道:“不用了,师父,我不是小孩子了。”

莲祭弯腰将手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袍放在池边,垂下的眼眸中有一丝可惜闪过。

莲衍顶着师父的视线硬着头皮从旁边白玉台阶走上去,方才看了师父,这次被师父看回去没什么大不了,反正长的差不多,就像照镜子一样。

但是,莲衍还是有些莫名的不自在,可能是由于本质上作为女人的原因,也可能是师父那太过坦荡的欣赏目光,明明是师父他自己更好看好吗?自己差远了。

莲衍摇了摇头,甩开这些繁杂的思绪,掩去那抹不自在,转过身去,背对着师父穿衣裳,感觉好了许多。

莲祭看着少年背上巨大的银纹金莲图案,灼灼其华,蔓蔓妖娆,充满着无言而露骨的诱惑,眼神幽暗。

莲衍刚穿好外袍,一只修长的手伸到面前抓住他的手腕,将轻若羽毛的纱衣罩上,随后被揽入冰凉的怀抱。

眼前一花,景象转换,已是师父的房间。

莲祭放开怀中的少年,命令道:“坐下。”

莲衍顺从地坐在白玉台阶上,铃铛声随着动作铃声不断。

莲祭蹲下身握住少年未着袜履的裸足,目光锁在那串铃铛上,不经意地拨弄了两下,神色不辨喜怒,“有什么要说的吗?”

师父表情虽然看不出他的情绪,但不知从何时起莲衍便莫名地能察觉到师父的些微情绪,他面上虽然看不出来,但心情不怎么好。

联想到颜兮,莲衍抿了抿唇,试探地开口道:“师父,你是想要这串铃铛吗?”

莲祭抬起头来,盯着莲衍,那双夜色般,有着碎金流过若星辰般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莲衍觉得师父的想法很难猜,师父这意思是要吗?若是师父要,那很容易,相信颜兮会很愿意给,“师父若是想要我也没办法,我摘不下来,下次我给颜兮说你想要好了,让他摘下来送给你。”

莲祭垂下墨眸,掩下所有的杀意,意有所指地道:“他恐怕没有那个勇气。”

下次一定要把这句话带给颜兮,莲衍暗暗想到。

“为师倒是忘了你从小便喜欢颜兮那串铃铛。”莲祭道,握住莲衍空空如也的右脚踝摩挲了一下,“既然那么喜欢,为师也送你一串,可要戴好。”

“师父,不用了,一串就够了。”莲衍拒绝道,本来这串铃铛戴在脚踝上铃铃作响已经够了,再来一串就二重奏了。

“怎么,颜兮的铃铛收得,师父的铃铛收不得?”莲祭清冷的语气中有些微的不悦。

“收得。”师父的话让人觉得如果拒绝便是大逆不道,左右不过一串铃铛,收了就是,莲衍回道。

“颜兮送你这串铃铛都说了什么?”莲祭瞧着他左脚腕上那串银色的铃铛,语气冰冷地开口道。

莲衍回想了一下,省去颜兮开玩笑的那堆话,还有承诺了颜兮不能说的话,除了这些外,最重要的是,“他愿意信仰我。”

莲祭冷笑了一声。

莲衍听闻莲祭这声冷笑,莫名地觉得背后发凉,师父的冷笑虽然一点都不损他的颜值,但莫名的吓人。

“因为他的信仰,我的天际之术才得以大圆满,真正修行成功。”莲衍补道。

“那一瞬间,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莲祭墨色的眸子对上莲衍清澈的眸子问道。

这一瞬间指的哪一瞬间,作为修行天机之术的唯二者,莲衍当然心知肚明。

“我从未活着。”莲衍艰涩地开口道,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清澈到底,仿若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莲祭沉默了一瞬,待冷冽的眼神微缓,半晌才开口道:“那就好好记着。”

莲衍笑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略有犹疑地道:“师父喜欢死人?”

“胡说!”莲祭斥道,脸色冰冷,杀意溢出,“谁说的?”

一大株金色巨木,树干有几十人合抱之粗,金叶层层叠叠,金光闪烁,隐隐可见树木中有金色液体在流动,汇聚成条条小溪,又仿若没有尽头,却循回往复、生生不息、仙灵之气逼人。

细看,发现此树中还有树,树中藏树,不知其中又有多少树之境界,又仿若那是一个个独立的世界,道法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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