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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第1页）

碧云应是，但没回房，目送朱翊深进了主屋。她暗自笑道，王爷果然一天都离不了王妃。从前谁能想到他们两个这么好呢。

朱翊深进了屋子，吹灭蜡烛。他轻手轻脚地躺上床的时候，若澄小声问道：&ldo;你回来了?&rdo;

&ldo;怎么还没睡?是我弄醒你了?&rdo;朱翊深低声问。

若澄摇了摇头：&ldo;我睡不着。&rdo;

朱翊深伸手将她抱到怀里：&ldo;为何睡不着?是那臭小子闹得你不安宁吧。&rdo;朱翊深提到鸿儿的时候，没什么好口气。他不喜欢若澄花太多心思在别人家的孩子身上。但是若澄好像很喜欢小孩子，他也就忍气吞声，但怎么看鸿儿都不顺眼。挑食，任性，唯我独尊。平国公府的家教，他不敢恭维。他以后要是生了小子，犯错了就狠狠打，绝不会留情的。

可英明的晋王不久之后就被打脸了，当然这是后话。

若澄噗嗤一笑，双手揽着他的脖子：&ldo;你怎么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今夜晚归，是因为打战的事情?这一战一定很难打吧?&rdo;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她劝自己不要想这些事，朱翊深怎么说也是从小就开始打仗，年纪不大，但在沙场上也算是个老将了。但这次有这么多铺垫，总觉得有大事发生。

朱翊深安慰她：&ldo;嗯，跟叶明修几位大人商量粮草的事，故而晚了些。我们准备得充分，长城沿线那么多卫所，瓦剌占不到便宜。你无需担心。&rdo;

&ldo;再过两日就要出发了吧?&rdo;若澄的声音很轻。

朱翊深应是，若澄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听着他稳健的心跳，良久不语。她多想他不是王爷，不是皇家的人，他们远离这些事，纵情于山水间。可她爱的是他，包括他的身份，他的使命，他的责任。在天下和国家面前，他并不是她一个人的。可她如同这天底下所有征人的妻子一样，担心他流血受伤，担心他一去不还。

朱翊深以为她睡着了，轻轻抚着她的背，感觉到胸前一烫，前襟似乎湿了。

他捧起若澄的脸，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她眼中蓄满泪水。

&ldo;怎么了?&rdo;朱翊深伸手为她擦眼泪。

&ldo;我知道我不该说，可是我不想你去。&rdo;若澄伸手抱紧他，孩子气地说道，&ldo;图兰雅都可以跟你上战场，我也跟你去不行吗?&rdo;

朱翊深哭笑不得：&ldo;胡闹。图兰雅自小学习骑射，也有作战经验，你会干什么?到时候我还得分心保护你。乖乖呆在家里，不是还有鸿儿么?我很快就回来。&rdo;

若澄还是哭，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她近来思绪良多，一直压抑着，此刻终于压不住，就如同洪水奔泻出来。

朱翊深只能好言哄劝，实在没办法了，索性说道：&ldo;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等瓦剌的事了，我就交还金印，向皇上辞行。我们出京，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怎么样?&rdo;

这下若澄果然不哭了，一抽一抽地看着朱翊深：&ldo;可你是王爷，皇上不会同意的吧?&rdo;

朱翊深笑了笑，复又将她抱在怀里：&ldo;是王爷又如何?大不了不要这身份。到时候我跟他谈谈，或许他会同意的。所以再乖乖等我几个月，嗯?&rdo;

若澄从未想过他愿意放弃自己的身份，跟她去浪迹天涯，手揪着他的衣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朱翊深看到她殷殷地望着自己，眼中充满依恋之情，心中欲念被她勾起，翻身将她压住。

&ldo;我明日还要进宫……&rdo;若澄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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