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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有说话，半饷，玉清绫方开口：“对不起。”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相较于她所犯下的罪过实在是太轻了，可是，玉清绫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除了这三个字，自己还能够说什么呢？

轩辕隶的神情依旧未变，慢慢走到了大桌案后面，拿起放在桌前的毛笔，沾了墨，笔停在宣纸的上方，却是迟迟的没有下手，墨汁顺着毛笔的落下，滴落在宣纸上，在洁白的纸上落下了一点污迹。

没有再写，轩辕隶将笔放回到原来的位置，没有看玉清绫，道：“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你的错，你父母兄长的死，还有你在冷宫自杀，都是我害的，说来还是我欠你比较多。”

玉清绫听到轩辕隶猛然提到当年的事情，神色一愣，低垂下眼睑。

“不能怪您，我父兄通敌卖国，本就是该诛灭九族的罪，而我被打入冷宫，在当时的情况下，皇上您也只能这样做。您当时没有马上杀了我，就已经是顾念旧情了。”冷宫自杀，是皇后为了护住皇家的尊严，赐死自己后所掩盖的借口。只是想到周静蓉和轩辕隶之间的关系，玉清绫却是没有说出来。

“你父兄根本就没有通敌卖国，是其他的臣子陷害。但是，我并没有查清事实的真相就诛灭了你的全家，你该恨我吧。”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好久，说这些已经完全没有用，可是轩辕隶还是说了出来。

玉清绫听了轩辕隶的话，神色有些伤悲，要说前世最对不起的人，还有父母和哥哥们。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后宫的缘故，他们也应该不会被当成枪把子使，两个哥哥一文一武，父亲忠君爱国，母亲温柔贤淑，可是他们的下场却是凄惨至极。

轩辕隶坐在案桌前的大椅子上，看着白纸上的黑点。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

两人之间现在就像是这张白纸，关系已经沾染上了污迹，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再弥补。

三十八

对啊，一切都已经不能够再弥补了。

玉清绫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很久以前曾经反复的反思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想过倘若她和玄夜没有相见，想过倘若她和轩辕隶相见，引起他的兴趣，还想过许许多多种可能，可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反复的在后悔中徘徊，这样对于她，以及许多人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对于当年谁对谁错，即使轩辕隶因为误判诛灭了他们的全家，即使因为轩辕隶的怒气，让自己入了冷宫，失去了珍爱的孩子，可是这个本就是他的权利，他是君上，而他们不过是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但是因为自己，轩辕隶却使整个王国覆灭，他的百姓惨遭噩运。

比起自己对不起他的，真的，轩辕隶并不欠自己什么。

低着头，玉清绫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她现在只想做一些弥补的事情。

自己的灵魂已经没有多少的时间可以存在于这个世间，倘若可以，她希望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将一切都纳入原轨。

没有等玉清绫说话，轩辕隶却已经开口。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很平淡的语气，不过却带着淡淡的逐客意味。

压抑着自己汹涌感情的滋味并不好受，千年的积淀，将轩辕隶原本并不浓厚的感情如同一坛陈年佳酿一般发酵，只怕开封之时，会如同酒香一般浓稠。

他怕再和玉清绫相处下去，自己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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