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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她走到里屋，找给他一大把铜钱：&ldo;药金和诊费都有定价，找你七十七文，请收好。&rdo;

他有些尴尬，淡淡一笑，将铜钱收入囊中。

&ldo;只怕你还得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刚给她服了一碗药，剂量有些大，怕她承受不住，需多留她片刻，以备不虞。你没什么急事罢？&rdo;

&ldo;没有。&rdo;

他坐了下来，女孩子就躺在他身边的小床上，一个劲儿地翻来覆去。

他听见那女子轻轻地拍着孩子的身子，柔声道：&ldo;小妹妹快睡罢。&rdo;

&ldo;我要妈妈‐‐&rdo;大约是见她面善，女孩子拉着她的手不放，虚弱地叫一声。

&ldo;小妹妹睡着了，叔叔就带你去找妈妈……&rdo;

&ldo;我不要大灰狼带我去找妈妈……&rdo;

女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窘然一笑，连忙自嘲：&ldo;我这样子是不是看上去很像一只大灰狼？&rdo;

女子没有回答，轻声地对孩子道：&ldo;阿姨跟你讲个故事，好不好？&rdo;

女孩子点点头。

&ldo;从前，有一个小姑娘住在村子里。有一天，小姑娘的妈妈给了她一篮子红枣，对她说：&lso;你外婆生病了，你带着红枣去看看外婆，好不好？&rso;小姑娘说，好。&rdo;

&ldo;小姑娘的外婆独自住在森林中的一间小屋子里。森林又黑又大，有许多岔道。小姑娘去过外婆家很多次，所以不会迷路。妈妈临走前给了她一把匕首，说森林里有大灰狼，只要她按着妈妈交待的路线来走，避开她平日最喜欢的那条长满糙莓的小道，一路上就会平安无事。&rdo;

他在一旁听着，默默地笑了。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入睡之前母亲总会在床前给他讲一个故事，&ldo;狼外婆&rdo;便是几百个故事当中的一个。

讲到这里，女子忽然停了下来。

他问道：&ldo;怎么啦？&rdo;

&ldo;她睡着了。&rdo;

&ldo;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rdo;他忽然道。

&ldo;什么事？&rdo;

&ldo;继续讲完这个故事。&rdo;

&ldo;为什么？&rdo;女子冷冷地道。

&ldo;我很想听你讲下去。&rdo;

他知道自己的理由十分荒唐，只是对她的声音充满眷念，便轻声恳求。

&ldo;好罢，&rdo;她叹了一声，道：&ldo;刚才我说到哪儿了？&rdo;

&ldo;森林里虽然有大灰狼，只要小姑娘按照妈妈交待的路线来走，就会平安无事……&rdo;

她接了下去：&ldo;小姑娘连忙点头答应。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裙子，认真地梳了一条小辫子，还在头上戴了一朵小花，然后兴致勃勃地上了路。&rdo;

&ldo;阳光下的森林仍然阴暗，小姑娘边走边玩，一点也不害怕。她最喜欢吃的东西就是糙莓，便径直走上了那条长满糙莓的小道。刚走了片刻，糙丛里就跳出了一只大灰狼。&rdo;

&ldo;小姑娘从没有见过大灰狼，只觉得它像一只大灰狗。便对他说：&lso;大灰狗，你好！&rso;大灰狼一听，赶紧收回自己尖利的爪子，向她友好地一笑，由衷地赞道：&lso;小姑娘，你真美！‐‐你是我见过的女孩子中最美丽的一位。&rso;小姑娘听罢满脸通红，忸怩着身子，十分羞涩地笑了起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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