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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3页）

……

深夜里，我噩梦连连。

我梦到一个小男孩，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大脑袋，呆滞的眼神，满脸的口水，口齿不清地：&ldo;……妈……妈……&rdo;

他的身后，无数的人向他扔石块，吐口水，嘲笑他，咒骂他。

我冷汗涔涔：&ldo;不要……不要……&rdo;

我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ldo;若棠，若棠，醒醒……&rdo;

我睁开眼，看到一张忧心的脸：&ldo;若棠，你怎么最近总做噩梦？&rdo;

我发疯般抱住他：&ldo;临甫……&rdo;我绝望地一遍又一遍亲吻他，&ldo;临甫，临甫……&rdo;

他回抱我。我们紧紧拥在一起。

我浑身战栗。

我知道，我要永远失去他了。

我很快找了个英国男朋友。

我们拥抱，我们亲吻，我放肆而尽情地玩乐，我夜夜很晚回来。何临甫尽收眼底，他的脸色一日比一日沉重。

我装作什么也不知，一日，我跟他挑明：&ldo;我要搬出去住。&rdo;

他看着我，神色骇人之至，很久很久之后，他缓缓地：&ldo;我可以走。&rdo;

我语调轻快地：&ldo;好，&rdo;我微笑，&ldo;刚好哈里可以搬过来。&rdo;

他狠狠甩了我一个巴掌。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我。

他走了。

我知道，何伯伯已经病入膏肓。他一直独自一人苦苦撑着。

他为了我，已经失去了太多。

对不起，对不起。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很久很久以后，我收到了一张便笺，上面只有两行字：

没有你的世界

走不到永远

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

第19章

我成了一名自由职业者。高兴时随性画画，不高兴时背起画夹到处游历，日子过得十分逍遥。

菲利浦太太帮我联系了几家画廊。有时候，我的画也在它们那儿寄售。

我的日子过得不好也不坏。

我偶尔会跟那些所谓的新锐艺术家们到ho地区的咖啡吧和爵士俱乐部集会，时间一长不免倦怠。我不够随和，总是融不进那种氛围。

朋友卡尔说，我有一双游离而沧桑的眼，总是冷眼旁观，教人心生畏惧。

而我原本以为，漫长的一生，我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只是，我没有料到世界上还有两个字叫做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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