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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绊了一跤（第2页）

既然谢老头已经看过，多半可以排除是病理上的问题，那就存在另外一种可能，索性上手看了看。

发现他脚脖子处肿胀一块，这有些不合常理，不是过去了个把星期吗？

用力捏了两下，见大爷不停地“哎呀呀”叫唤，我没敢再往深处捏。

仔细端详伤口处隐隐发黑，这个黑不是指皮肤的颜色，扭伤最多就是青一块紫一块，而是因为里面有一丝邪气。

把情况报告给师父，师父毫不避讳地告诉赵大爷，这是被脏东西绊了一跤，便问他到底在哪摔过？

赵大爷说前段时间棉花地里被狗獾子刨了个大洞，当时寻思到哪弄点土给埋上，于是瞅到了隔壁老许地里。

说老许家前年不是盖了间红砖瓦房嘛，当时急着用土，就在自家地里拖了几板车，后来又在山里弄了些土给补上了。

我当时瞅他田里地势偏高，就过去挖了两锹土，回来的时候不知怎地摔了一跤。

师父面色微征，随之又“哦”了一声，问：“当时……你可记得他田里有什么异样？”

赵大叔从前往后抚了把花白的头发，又轻轻拍了拍额头，末了身子微微前倾，“农村地里都差不多，能有啥异样，不过是有没有坟包的区别。”

“坟包？”

“对啊，这事你还不知道吧，老许去年春上就嗝屁了。”赵大爷挺了挺身板说。

“难怪……”师父拉了一记长腔，“难怪这两年没来我这走动了，原来已经不在了。”

“可不，走的还挺憋屈的……”赵大爷接上话茬继续说了起来。

当时那大冷天的，大伙都窝在家里吃大白米饭，有空再串串门。

可老许就是闲不住，他跑到山里边刨石头去了，说自家门口洗衣淘米的地儿有些立不住脚，怕老婆子歪到河里去见龙王爷，得找块石头压着。

不曾想最后石头是找来了，自个儿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眼直翻白，当时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就那个样子，还迷糊说想吃一口今年的新米，结果没拖两天就撒手了，走的时候还是我给他穿的新衣（新衣就是寿衣）。

说完他直视着师父，“这没啥问题吧？老许不至于为了两锹土跟我过不去吧？”

师父抬了抬眉，撕了口气说：“但愿不是吧，但这事你做的不对，老许地里每一捧土都是他的命根子，你回去后，还是给他烧点纸钱算作赔罪。”

稍后我端来一碗酒水，师父亲自画了道驱邪符扔进酒碗烧了起来。

我边用酒水跟赵大爷推拿，边听着他从喉咙底部发出的“哎呀”声，直到他彻底不叫后我才停手。

里面的黑气已经没了，但肿胀没这么快消除，还得恢复几天。

他下山时，师父送了几步，这是他历来的待客之道，遇到上了年纪的人，一般都会送几步以示尊重，我也跟在身后听他们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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