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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嗯，根据拍片显示，钩椎关节有骨刺形成，椎体间关节也有轻微移位，应该就是它们对脊神经根造成刺激与压迫，导致疼痛出现。＂女医生走到fch身前，用手扶住他的脖子，命令道：＂头朝前倾，然后左右转动。＂

fch按照她的指示试了试，颈部传来的痛感让他倒吸了口凉气。

＂看来我的判断是对的。＂医生松开手后退一步，＂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再做次ri检查。＂

fch露出苦笑，如果有可能，他可不愿意在医院多待半会，＂我想我今天做的检查已经够多了。＂

＂好吧，反正也没多大必要，只是想进行再次确认罢了。＂医生没多做坚持。＂根据现有情况，可以确定你得的是神经根型颈椎病，牵引治疗一般可以获得明显疗效。但既然你在发病时疼痛这么严重，我建议你索性直接住院开刀。＂

fch皱起眉头，无论哪种方式都意味着他将和医院打起一段时间不短的交道，这可不是他乐见的事。

见fch有所犹豫，女医生也不催促，＂你可以先考虑几天再做决定，并不急于一时。平时如果病发疼痛，可以采用轻柔按摩的方式缓解，切记千万不能太过用力。另外请减少伏案工作的时间，以免激化病情。＂

fch点头答应，起身准备离开，却又想起件重要的事情，＂医生，我这种颈椎病会造成噩梦或者幻觉吗？＂

女医生皱起好看的眉头，＂颈脊神经遭受长时间压迫，从临床实践看很少会出现你说的状况，因为脊神经主导的是人的躯干及四肢。不过由于其和脑神经相连，并且身体的不适容易导致睡眠质量下降，出现你说的症状也不是不可能。平时注意增加休息时间，放松神经，不要思虑过甚，应该可以有效改善此类状况。＂

fch微合双眼，长舒了口气，困扰他长达几个月的疑难终于得到确切的解答。不是自己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就好，既然找到了病根，就有了治愈的希望。一想到能够摆脱怪梦的纠缠，fch的心情开始变得轻松起来，＂tillan医生，我会尽快和你联络确定治疗时间及方案的。＂眼睛扫过女医生胸前的名牌，gantillan，自己只是刚才无意间瞥见才知道医生的名字罢了，不是想像，不是幻觉，更不可能是预知能力。

不要思虑过甚，fch告诫自己。推门而出，外面迎接他的是nathan灿烂的笑脸。

nathan将fch送回家时，纽约已是万家灯火。fch推开车门，就望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相偎站在台阶之上的门廊前，等待着他的归来。

路灯的灯光有些清冷地洒落在街道上，可grace和ache身后微敞的门窗内透出的黄色光亮驱散了这股清冷，让fch心头泛起由衷的暖意。光影映衬出grace依旧曼妙的身躯，红色的头发柔顺地披散在脑后，蓝色的眼眸自fch下车起始终温柔地注视着他，嘴角边挂着恬静的笑容。grace的双手搁在身前的ache肩上，女孩乖巧地站在那儿，和母亲一样以目光迎接着自己的父亲。

fch站立在台阶下，凝望着上方的爱妻幼女，心中荡漾着满满的宁静和幸福。可能是他凝望的时间太久，身侧的nathan忍不住推了推他，＂别发呆了，快进去吧！＂

＂nathan，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吧＂fch拉住准备离开的好友。

＂不了，will那死小子难说已经在家等我了。昨晚虽然我醉得不轻，但还是记得他答应今天给我烤酵母华夫饼，配烟熏肉肠，你知道的，will最擅长的料理，我可不想错过。＂nathan笑得见牙不见眼，提起他＂人生的最大骄傲＂-儿子，这位学界知名人士总是这副得意的模样。

听nathan这么说，fch便不好意思继续出言挽留，打搅人家工作忙碌的两父子难得的家庭聚餐，可不是一名几十年交情的老朋友应该做的。他走上前用力拥抱了下好友，借以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nathan也没多话，拍了拍fch的背部，转身驾车离去。

fch缓步走上台阶，伸出手臂环绕住grace和ache。红发美人依偎在他怀中，fch可以清楚嗅到她发际散发的幽幽清香。乖巧的女儿ache则怀抱住父亲的胳膊，小脸贴在上面不住磨蹭。

fch闭上眼睛，朝怀里的两人低声道歉，＂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grace精心预备了丰盛而又美味的晚餐，尤其是培根蔬菜卷和番红花海鲜炖饭特别合fch今天的口味。当然，最关键的是困扰fch良久的心病有了解决方案，心情愉悦之下胃口自然就大好了。

晚餐后例行是家庭亲情时间，识趣的ache借口还有功课没做完，早早躲回自己的房间，留出空间给父母大人享受二人世界。fch和grace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一边翻阅着相册一边闲谈聊天。

＂harold，你还记得我们什么时候拍的这张照片吗？＂grace兴致勃勃地指着相册中的一张两人合影问道。照片上的两人站在古根海姆博物馆门口，十指紧扣，脸上尽是甜蜜的笑容。

fch揽住grace的肩膀，＂当然，这是我们相识后第一次为你庆祝生日，我为你安排了一趟寻宝游戏，游戏的终点是博物馆。＂他侧头想了想，＂博物馆当时收进了giiodechiri的红塔，你最爱的那幅。馆长是我一名学生的父亲，他允许我们在闭馆后进入博物馆观赏那幅画，在它公开展示的前一天。＂

＂而且那是我们相识恰好一百天。＂grace补充说，＂harold，你是我所认识的最奇妙的人，总是带给我无数的惊喜。＂她凑近fch的脸颊，轻柔的气息擦过他的肌肤。

＂惊喜，你确定不是惊吓么？＂fch用手指缠绕着grace的红发，调侃道。

grace咯咯娇笑，＂harold，你是指我们在布鲁克林高地步道初次相遇那事吗？一月份的寒冷天气里，你拿着两只甜筒出现在我面前，我的确是吓了一跳呢。＂她翻过一页页相册，＂这张是你向我求婚那天我们拍的，这些是我们在意大利和奥地利度蜜月的照片，哦这是ache出生第二天nathan给我们一家三口拍的合照……＂

fch含笑陪grace翻看着，往事随着这些照片一张张浮现在脑海中，所有的快乐、幸福和满足涌入心底。这就是他的生活，一切都那么美好圆满，毫无瑕疵，所有噩运都仿佛与他相隔绝。

美好到……仿佛是场幻觉……莫名的阴影袭上fch心头，他用力晃晃脑袋试图摆脱这股怪异的情绪。不要胡思乱想，他努力警告自己。

grace对fch的异样浑然不觉，她依旧兴致满满地指点评论着每一张照片，＂harold，这张是ache十岁生日我们全家在世贸中心观光平台上的合影。＂

＂你说什么？＂grace简单的一句叙述意外触动了fch的神经，将他从妄想中拉回现实。

grace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全家在世贸中心南楼107层的合影，ache十岁生日那次，怎么了？＂

fch陡然坐直了身体，紧紧握住grace的手臂，＂世贸中心？怎么可能！这是几年前的事？＂

＂四、四年前……harold，你怎么了？＂grace惶恐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四年前……不对，双子塔在你我认识之前就已经倒塌了……我记得很清楚！＂fch失神地喃喃自语。不对劲，他可以清楚记得两架飞机先后撞击双子塔的画面，轰然而起的爆炸和火焰，漫天散落的玻璃与金属碎屑，路人惊骇地尖叫、四散奔逃，垮塌的摩天大楼。扬起的尘土铺天盖地，充斥于曼哈顿下城的街道间，久久不能散去。他甚至可以清楚记得站立于纽约的街道上，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空气中残留的颗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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