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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不行!你冤枉我!我就哭。&rdo;

&ldo;我冤枉你?&rdo;三当家炸了，站起来教训他。&ldo;是谁坑葛格的?&rdo;

曦的哥哥总是咬字不清，叫成葛格。

&ldo;是谁扔下葛格带着妈妈跑掉的?&rdo;

是曦。

&ldo;是谁开学时候发了疯扯烂葛格新书不让葛格上学的?&rdo;

是曦。不是我!

可要说的话全都堵在喉咙里。要说出去心脏像是被人拿着针一下下狠狠地扎。旭只能揪着心脏，一直哭一直哭。

哭声惊动了屋里的人。

霍山扣跑过来的时候旭仿佛置身深海，隔绝了所有声音。明知道自己在很努力地哭，耳边一点儿哭声都听不见，只有那拉风箱的呼吸声、水流被重物击碎的声音、与他死前听到的一样的深海里的奇怪电流声。

旭倒在三当家怀里的时候霍山扣都要吓傻了。

&ldo;他怎么一个人从医院跑出来了?皮皮阿姨!给我绳子!&rdo;

西寅本不想管这事儿，也不想理这坑他球友的人。看见俩人手忙假乱在那儿绑这儿不稳绑哪儿怕摔，半天没动半步实在是急得慌。&ldo;啧!走这么慢人都要死了!我来!&rdo;西寅说着拉住霍自行车的后座，绳子全都扒拉下地，另一只手单手把上面的人拎起来。一百多斤的小胖子在他手里就是团棉花，把随手一搭扛上肩。&ldo;走!&rdo;

霍山扣骑上自行车在后面使劲儿追。两条街的路西寅五分钟不到走完了。

正碰上在护士姐姐胸脯清醒清醒的牛仁。西寅把人往他怀里一扔，转身走了。

听诊、探脉、倒是没事儿。牛仁就给他开了点儿镇静的药，拉霍山扣边上说话。

重生的第一夜就这么安稳睡过去了。

2002年97周六早上

手短脚短的十岁孩童趴在窗前，贪婪吮吸着医院重症病房窗台外仅存的木兰花。昨夜大雨在梦中过去，空留下枝头几朵。

有些东西今天不去明天也就不在了。就如同这花。在一列的银杏树下硕果仅存。只此一株。

他抬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蓝色腕表。软软糯糯的声音模仿着某与人类同寿的新闻播报节目的标准普通话。让人听了就想起床来揉揉说话孩子两颊的婴儿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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