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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第2页）

&ldo;刘小姐。&rdo;叶女士说，刻意缓了一下，&ldo;找我有事？&rdo;

&ldo;沈钦……在您那吗？&rdo;刘小姐的声音有些游移，和昨天比，多了一丝沙哑。

叶女士笑了。&ldo;这和你有关系吗，刘小姐？&rdo;

&ldo;叶女士，如果钦钦在的话，您能不能让我和他说几句话？&rdo;被她这么模棱两可，似认非认地一说，刘瑕的声音一下着急了起来，她几乎是恳求地说，&ldo;钦钦现在的精神状态一定不太好吧？叶女士，让我和他说几句话能有帮助的‐‐请求您了‐‐&rdo;

&ldo;我有说过他现在在我这吗？&rdo;现在，叶女士的笑容真正地愉快了起来，她翘起了二郎腿，漫不经心地说道。

&ldo;……您要怎么才能让我见沈钦一面？&rdo;刘瑕到底还没蠢到家，没问&lso;到底在没在&rso;之类的问题，默然片刻后，低沉地问道，言下隐隐的决断，显然已经是想到了即将要付出的代价。

叶女士多年来的教养，阻止她在此事露出太过得意的笑容‐‐这样终究失之浅薄，她只会把痛快藏在心底‐‐对着监视屏幕的反光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她的口吻是漫不经心的，&ldo;总得要表现出一点诚意来吧，刘小姐？&rdo;

&ldo;……您说，我该怎么表现诚意？&rdo;

&ldo;嗯……&rdo;叶女士素手轻叩桌面，一双眼看来看去，她有点太迫不及待了，就像是一道点心突然端来，怎么享用还真不好想。&ldo;刘小姐，负荆请罪，你听说过的吧？&rdo;

&ldo;……昨天我是不该得罪了您，叶女士，您看，要我怎么赔罪好？&rdo;

&ldo;这还真不好说……&rdo;叶女士拉长了声音，心念偶然一动。&ldo;这样吧，你先在大门口等一下吧，我这边稍后看方便再让你进来好了。&rdo;

&ldo;……大概要等多久，叶女士？您知道钦钦现在这样，真的不好等的‐‐&rdo;

&ldo;你昨天扇人耳光的时候，不是这样想的吧，刘小姐？&rdo;叶女士的语气也严厉起来，&ldo;你这个样子，在老时候是要进祠堂请家法的‐‐下跪磕头认错都应该的好吧，你年轻不懂事，我不和你计较，做事也别太过分了！&rdo;

&ldo;……&rdo;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子，刘瑕的语气很艰涩，&ldo;好，我知道了，您要看诚意是吧，我可以……给您看。但，能不能请您让我先进来，否则，现在这样，我怎么给您看到诚意？&rdo;

&ldo;没必要。&rdo;叶女士一口否决，她现在的心情明媚极了，&ldo;你就先等着吧，慢点我出门的时候，再看看，你诚意够了么，让你进来看钦钦……也不是不能考虑‐‐诚意不够的话……&rdo;

怎么样的处置，才能让人感到最大的羞辱？当然是让她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希望，在大庭广众之下自我羞辱‐‐叶女士并不承认自己有点惧怕和刘瑕共处一室，不过她想到刘瑕等在小区门口的样子就忍不住嘴角上翘：诚意够的话，跪个半天也就好进来了，不够的话，那就慢慢等吧。让她见到钦钦之前，总要把她收拾一下的，否则，两个人一见面，还不是要生出事来？

到底是聪明人，叶女士话没说完，刘瑕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当然是犹疑的‐‐若果她马上答应，反而会减少叶女士的乐趣，&ldo;我……知道了。&rdo;

叶女士笑笑，&ldo;你好好考虑吧，刘小姐。&rdo;

挂掉电话，她踱回桌边坐下，抖抖报纸，过了一会，叫过阿姨，&ldo;你去大门口看看，是不是有个女孩子等在那里‐‐远远看一眼，回来告诉我。&rdo;

阿姨有些纳闷，确认了一遍才放下活出门，叶女士安安稳稳坐在桌边，不再因饥饿烦恼‐‐她这一辈子，哪吃过这样的苦，口腔破皮了，怎么还能吃得下东西？

至少让她跪四个小时吧……舔舔嘴角，想法又改了：要么，八个小时？半天？唉，最多也不能超过十二小时了，小孩子虽然不懂事，但做大人的也不能跟着瞎胡闹，总是要有个分寸，意思到了就行了‐‐

&ldo;叮咚‐‐&rdo;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叶女士有点纳闷：阿姨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忘带钥匙？

&ldo;哪位？&rdo;虽不太可能，但她有点小小的担心‐‐再者，也因为伤口，不愿见人，她没走向门口，拿起无绳电话，向监控台走去。

&ldo;是我呀，叶女士。&rdo;刘小姐淡然、甜美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了起来，一扫上一通电话的低沉、屈辱和犹豫，情绪沉潜得像是给叶女士的第二个耳光，&ldo;能麻烦你开开门吗？&rdo;

她怎么进来的？叶女士惊得攥紧电话，心念电转：难道是她在警局的朋友帮忙？不可能吧，那点关系，能让警察带她进来？再说就是警察也不可能不打招呼就进来，她又不是嫌疑犯‐‐虽然警察办案也经常不讲规矩，但对她这样的好市民，他们是最守规矩的……除此以外，还有谁能帮她？

她不愿承认，但畏惧已经悄悄泛起，当叶女士看到漆黑一片的监控台时，她的呼吸真的停顿了那么一瞬间，一种纯粹的、纯粹的恐惧从心底冒起，好像……好像她是被困在森林中的小红帽，而大灰狼已经来到门外，一遍又一遍地敲着门，她根本避无可避‐‐

不会的！她一个女流之辈，还能翻天了？只要自己不开门，她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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