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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钱夫人便在炕上忍不住&ldo;噗哧&rdo;一声笑了，睁开眼数量她，&ldo;你这丫头，真个是好没羞臊的，这种话也敢大大咧咧说出来？&rdo;

清秋却是装乖卖痴，在一旁撅了嘴到，&ldo;太太就会偏向李嬷嬷，是她打了奴婢的屁股，您还向着她说话，反过来责备奴婢。&rdo;

钱夫人便笑着在炕上叹了一口气。

李嬷嬷放下钱夫人的手，佯作起身去够清秋，嘴里笑骂道，&ldo;你这个小妮子，我看你快被太太宠得成看精了。啥话一到你的嘴里，尽成了数落别人的不是了，我看你这张利嘴，到时到了婆家，在婆婆公公面前，还有没有得逞能的机会。&rdo;

正说着，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暖阁的夹缎软帘晃了一下，闪开的fèng隙里露出丫头瑞东的一张小脸。

看样子是有什么事情要进来禀告，又担心着夫人睡着了所以踌躇不前。李嬷嬷心里一乐，正愁钱夫人犯困睡着了耽搁乔储医的医治，这时正好就有事来了。

她略微思忖一下，扬高声音叫瑞东道，&ldo;什么事，不快进来说，在那里鬼鬼祟祟地瞭着干什么？&rdo;如果不是什么太大的事，说出来让太太听听，分散分散她的注意力也好。

自己和清秋插科打诨的，好不容易才给太太逗出了点精神。

瑞东没想到李嬷嬷在大夫人睡觉的时候竟敢这么大声说话，突然之间吓了一跳，正在犹豫要不要回答李嬷嬷的话，就听大夫人慵慵懒懒的声音传了出来，&ldo;进来说吧，我没睡着。&rdo;

瑞东便掀帘进来，轻手轻脚走到临窗的大炕前，低声回道，&ldo;也不是什么大事，是肖嬷嬷有事要见太太。&rdo;

是肖嬷嬷？李嬷嬷眉头便皱了起来。她是内院的管事嬷嬷，此时来见太太，无非就是一些院子里开销支出的账目问题，这时候跟太太说这些，是不是有点不太合时机？

&ldo;你没有告诉肖嬷嬷太太身体欠安吗？&rdo;李嬷嬷把钱夫人的手轻轻送回薄被里掖好，满脸不赞同地看着看着瑞东问道。

&ldo;没有……&rdo;瑞东低下眼帘，恭恭敬敬地答道，&ldo;奴婢以为太太没什么大碍，就没有在肖嬷嬷面前提这回事。&rdo;

李嬷嬷便目光严厉地扫了她一眼，瑞东缩了缩肩，就听一直眼帘微合的钱夫人闭目说道，&ldo;让她进来吧，我这又不是什么大病，不必跟她提。&rdo;

瑞东曲身低低应了声&ldo;是&rdo;，转身回头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不一时帘子再闪，肖嬷嬷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内室。看见钱夫人和衣躺在炕上，她不禁面露诧异，以眼神询问着去看李嬷嬷和清秋。

李嬷嬷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冲她摇了摇头。清秋则是用口型回答她，&ldo;太太身体不舒服。&rdo;

肖嬷嬷立时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随口编了个说辞道，&ldo;太太是不是今儿不舒服？不然的话，老奴明日再来回太太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rdo;

钱夫人睁开眼看了看她，强挤着一丝清明问道，&ldo;什么事？说吧。&rdo;说完又把眼帘轻轻合上。

肖嬷嬷暗暗忖度了一下，小心地答道，&ldo;老奴只是来请太太示下，那除雪的家伙事儿坏了不少，看咱们是不是再重新购置一批回来？&rdo;

李嬷嬷听完便在旁边大松了一口气‐‐还算这个老姐妹机灵。

清秋就着手里的抹布在锦凳上拂了拂笑着请肖嬷嬷坐下。

钱夫人翻了个身冲着肖嬷嬷摆了摆手道，&ldo;我道是什么事，这么一点小事你也做不了主，可惜你白当了江府里十几年的内院管事了。&rdo;

肖嬷嬷便不自在地笑了笑，对着钱夫人高梳云鬓的头顶讪笑着道，&ldo;嘿嘿，老奴不是依赖太太惯了么？既然有太太您的这句话，那老奴就自作主张了，一会就支了银子打发外院的小厮出去买。&rdo;

钱夫人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李嬷嬷连忙冲肖嬷嬷摆手道，&ldo;去吧，去吧，太太把权利交给你了，这么点小事也值得劳动太太亲自过问一回？&rdo;

肖嬷嬷嘻嘻笑着答道，&ldo;可说呢，老奴这也是老糊涂了，脑瓜子笨得转不过弯来。这么点小事，也拿来叨扰太太烦心？就没想过太太这一天操心的事多着呢，老奴不但未能帮太太分忧，反而给太太多添了不少麻烦。&rdo;说着，冲李嬷嬷悄悄使了个眼色。

李嬷嬷轻轻摇摇头，示意她先出去，这时外面有小丫头进来回道，&ldo;太太，乔储医来了。&rdo;肖嬷嬷便就着机会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李嬷嬷听了小丫头的话面色一喜，俯身低头轻声问钱夫人，&ldo;太太，您看是在这撂了帐子请脉，还是去外间的厅堂里？&rdo;

钱夫人浑身酸痛无力，实在懒得动弹，又想乔储医不是外人，乃是自己娘家的远房舅父，不必太避男女之嫌，沉吟了一下吩咐清秋，&ldo;你把帐子撂下来吧。&ldo;

清秋会意，手脚麻利地去摘钩落帐，李嬷嬷便亲自出去请乔储医。

储医是大夏皇朝对民间医生的一种敬称。被称谓储医的人，一般都是开得起医馆，又被官宦府邸，或是有钱的大户人家长期聘为专职府医的民间名医。他们的身份地位，比一般的民间郎中要高，无论行医水平还是职守操行都比那些人高出不止一个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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