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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薰子为孩子们布置的屋子啊,他想。她的大部分时间,应该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吧?为了不让父亲的缺席给孩子们留下丧失感,她一定想尽了办法。
咔哒一响,他回头看去,薰子正站在客厅门口。她换了衣服,穿着t恤衫和长裙,头发蓬乱,双目红肿。才不过几个小时,她看上去已经瘦了不少。
&ldo;能不能让我也喝一杯?&rdo;薰子看着桌上的酒瓶,声音微弱。
&ldo;哦,好啊。&rdo;
薰子走进厨房,只听见里面有声音,却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端着托盘出来了,上面放着一只细长的玻璃杯、一瓶矿泉水和一只冰桶。
她与和昌隔着桌角坐下,默不作声地开始兑酒,手势算不上熟练。她原本就不怎么喝酒的。
薰子端起杯子啜了一口,叹息道:
&ldo;总觉得怪怪的。女儿都那样了,夫妻俩还在喝酒。更何况,都已经分居,快离婚了。&rdo;
这话带着点自暴自弃,和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沉默着将威士忌含在口中。
于是相对无言。最后还是薰子打破了寂静。她低声说,我不相信。
&ldo;瑞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从来都没想到过。&rdo;
我也是。和昌把这句话咽了下去。想起这一年来与瑞穗有限的接触,他就感到自己没资格说这些。
薰子攥着玻璃杯,又开始呜咽。泪珠从面颊上滚落,吧嗒吧嗒掉在地板上。她扯过旁边的抽纸盒,擦了泪,又去擦地板。
&ldo;哎,&rdo;她说,&ldo;该怎么办?&rdo;
&ldo;你是说器官移植的事?&rdo;
&ldo;嗯。我们不是为了商量这个才回来的吗?&rdo;
&ldo;是啊。&rdo;和昌凝视着杯中的酒。
薰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ldo;如果把器官移植到别人的身体里,瑞穗的一部分是不是就会留在世上呢?&rdo;
&ldo;这要看你怎么想了。就算心脏、肾脏留了下来,但孩子的灵魂并没有附在上面啊。不如这么考虑吧?用作移植的器官能帮到别人,那孩子的死也就有了价值。&rdo;
薰子扶住额头。
&ldo;说实在的,我对去救助素不相识的人没什么感觉。或许是我太自私了。&rdo;
&ldo;我也是。现在这时候,我没办法去想别人。而且,也还没告诉我们,将要把器官移植给谁,那人又在哪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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