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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言语中光明正大，一副自己人的语气，什么事都不避着，十分的给墨烟和忍冬面子。

唐菱月就笑着客气道：&ldo;原来是两位大管事，小女子真是失礼了。&rdo;

墨烟和忍冬连说不敢。

唐菱月便说：&ldo;原是昨儿郁叔来见我，说是姐姐的铺子里有些东西他觉着有些不对，抄了两张货单过来，又正巧是从我们家总库里发出来的，便找我核对一下数目，因是姐姐这里铺子的事，妹妹不敢怠慢，连夜核查了，今儿才来回姐姐。&rdo;

居然是嫁妆的事？

郑明珠便说：&ldo;有这样的事？郁掌柜并没有来回我。&rdo;

这边墨烟和忍冬听到涉及少夫人的嫁妆事项，便都笑回道：&ldo;少夫人有客人，小的们先出去了罢？&rdo;

郑明珠心中一动，笑道：&ldo;不必了，你们听一听也是好的，也好帮我想法子。若是事儿不要紧就罢了，若是要紧，说不得还得劳动你们替我办一办呢。&rdo;

她心中想着，不是光陈颐安说与她夫妻一体，把自己的产业人手交给她打理，断没有自己的产业倒只是自己的这样的道理，她的嫁妆放到外书房来一起打理岂不是更好？

横竖自己手里的人也用不得，还不如趁如今一并挪过来，既是倚重，也是为了自己便宜。

墨烟和忍冬见她这么说，便不好走了，站到了郑明珠后面去。

墨烟便觉得少夫人这手段是越发高明了，先是提了自己，便把玲珑名正言顺放进外书房，说的是学一学，历练一番，但如今外书房有了少夫人的人，这监察的作用自也是不容小觑，如今连她自己的嫁妆看起来也要放到外书房来一起打理，又是威慑又是倚重，恩威并施，这外书房自然就越发握的牢靠了。

郁长松这时才说：&ldo;小的只是怀疑，因没核查到实据，不敢贸然来回少夫人，昨儿去见了二小姐，又与几位大掌柜连夜核过了，这才敢来回。&rdo;

那就是说，查到实据了？

郑明珠点头：&ldo;郁掌柜请说。&rdo;

郁掌柜拿出一些东西双手递上，墨烟忙上前接过交给郑明珠，郑明珠一看，这便是货物进出的提单，这东西她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当初有商家到唐家进货，商量好价格数量，也有先兑银子的，也有后兑银子，凡是数目大的，都统一交到唐白月手上，签押盖印，再送去库里照着提单提东西。

而这个提单的底下，就是郑明珠嫁妆里头铺子的货单，在哪里买了多少东西，花了多少银子，据此入账。

郁长松说：&ldo;这上面一份是二小姐从库里调出来的提单，下面一份是我从铺子里抄来的货单，两份的数额并银子数目都对不上。&rdo;

郑明珠翻了翻，大致比对了一下，单是沉香那一项，出入就达两百两银子，胆子倒不小。另外其他的香料，也都对不上。

郁长松见郑明珠没说话，想着她可能不懂，便解释道：&ldo;原是因少夫人托了我，在铺子里看一看，提调一番，想必也是有些不放心，小的也就多留心了些看着，别的也罢了，因香料这一块小的倒替原本的东家管过些日子，我看了货单便觉得有些不对，今年以来，外头进来的香料多，价格是有下降的，怎么会还是去年的老价格，我想，二小姐掌事后为了稳住局面，必不至于突然涨价的，是以便悄悄抄了两份货单，去求二小姐核查。昨日二小姐带了几位大管事连夜核对了，的确不对劲，小的才与二小姐商议，来回少夫人，请少夫人的示下。&rdo;

郑明珠点点头，库房提单也算是商家机密了，按理是不轻易给人看到的，她便对唐菱月笑道：&ldo;倒是难为你了。&rdo;

唐菱月忙笑道：&ldo;怎么敢当姐姐这样说，别说这样的小事，便是再大的事，只要是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若是没有姐姐，哪里还有唐家的今天。&rdo;

郑明珠又笑笑道：&ldo;这进货有时候因交割日子的关系，或许一张提单分了好几次提货，货单上数目不对也是有的。&rdo;

这少夫人倒是个内行，郁长松便说：&ldo;少夫人说的这情形也是有的，数目若没有盘一盘，的确不敢说一定不对，但就撇开数目不说，货物价格也是对不上的。&rdo;

郑明珠又问郁长松：&ldo;那除了香料，还有别的吗？&rdo;

郁长松说：&ldo;小的到铺子上也才一个月不到，若不是熟悉香料这行，也发现不了这货单不实。且这位林管事也是个谨慎人，大约也打听过了小的，待我去了铺子，这香料上头，后头的货单就与二小姐手里的提单是一样的了。&rdo;

这是他自己找死，郑明珠自然无意就此放过，便笑道：&ldo;郁掌柜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也亏得郁掌柜仔细，只如今我想，既然他有这样大的胆子，那自然没有轻易停手的道理，因着郁掌柜在那里，或许不大敢动香料，但别的呢，我那些铺子虽小，涉及的倒是不少，既有绸缎布匹，又有药材并珠子铺子等，焉知别的没有动静？依我看，这事先不要闹出来，郁掌柜回去把各铺子的进货上家都整理出来，你们先瞧一瞧，有熟识并信得过肯帮忙的，肯拿出提单看一看最好，或是能透露些库里的价格也是好的，剩下的，便交到我这里来，我来想法子，再有郁掌柜多费心各铺子的动向，有什么便打发人来告诉我。&rdo;

郁掌柜忙站起来答应了，唐菱月笑道：&ldo;姐姐说的极是，小妹虽不才，但我们唐家在这帝都倒也有些熟识长来往的叔叔伯伯，回头小妹就去打听，姐姐放心，必不会泄露风声的。&rdo;

郑明珠一笑，菱月妹妹真是聪明伶俐。

见这事说定，唐菱月与郁长松也没有多耽搁，便告辞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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