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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发是买卖牲口的行家。
他买卖牲口会看成色、牲口的年龄、体力脚力、价钱行情了熟于心,从来不会找经纪人的。
也有不少当家户族的兄弟长辈要换牲口,也都请他过来把关,心里才托底。买不了遗憾,卖不了“当”。他自然在这骡马市场上,也混了个熟络。
枣红马的毛色很好看,像地里种下的小枣熟透时的颜色,全身一个颜色,像缎子一样,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杂毛。
这匹枣红马是就是他到镇上的骡马市上买来的。当时它还是两岁口的小马驹。
那天,杨大发在马市上转悠了半天,也没有看上中意的牲口。就在快晌午,就要离开骡马市,要步行回家吃饭的档口儿,他被一声长长的马嘶声,绊住了脚步。杨大发凭经验判断,这马年龄不大,准是一匹好马。
杨大发通过多年的揣摩总结,他能通过“听、看、摸、骑”对马有一个较为客观的评价。是好马?是癞马?一看一个准。他循着马嘶声,一路走过去。
还有3o多米远,他就看到一匹黄色瘦弱的小马,在桩子上拴着。马儿许是快到中午肚子饿了,要回家吃草的缘故,不停地围着桩子焦急地打转,四蹄轻快地拍打着地面,掀起阵阵尘土。
只见这马身高足有七尺开外,头高高昂起,脖颈和头部、整个躯干形成最佳的搭配弧度。身上有些消瘦,可以看到躯干的肋骨间隙、肩胛骨、髂骨的骨头,棱角分明地支撑着,毛发也不顺溜儿,戗毛戗呲的,草屑和尘土夹杂在皮毛中,一点也没有光泽。
倒是两只大眼睛闪着特有的光芒,嘶叫的声音清亮、震撼,响彻在整个骡马市上空,来回翻转踏地的动作很是敏捷稳健,绝不拖泥带水。
杨大发慢慢靠近它,再仔细观瞧,他断定这绝对是一匹上等的好马。只是在主家没有好好喂养,把这马的成色给减低了不少。杨大发找到卖主,问了马的一些情况。的确,像他预料一样,马的主家不再种地了,也没有更多草料,不能满足马驹子惊人的食量,就决定卖了。
起初,卖主看出杨大发很喜欢的样子,要了一口6块钱的高价,可杨大发身上是没有那么多钱的。就坚持往下压价。卖主想找来经纪,帮助促成他的高价卖出,可接活的经纪一看是杨大发在买马,就自顾退下了。买卖两个心理,买主贬低要买的东西,卖主肯定会夸赞自己的东西。
杨大发给卖主讲了很多马这大牲口,买的人不多,食量又大,马娇气,不好侍弄等弊端。卖主无法,最终以3块钱成交。杨大发知道,今天算是捡了个“大便宜”。这马没有8块钱是买不到的。
杨大发牵着心爱的黄马走出市场,一边走,一边打量这匹马,尽管表面看,是匹黄马,但毛发根部有红色的绒毛。他断定是马的吃食供应不上,营养不足造成的。稍加时日精心饲养,马会长成枣红色,是他最喜欢的颜色的。
买来后,杨大发就给它加了上好的干草,偶尔还会加点高粱米,把一家都舍不得吃的黑豆磨成粉,用水和干草搅拌了喂给它吃。他把更多的心思用在侍弄它的身上,只要是不下地,他就自顾到马棚来,给他添加草料。看着马吃着草料,一边给他梳理毛发。
果不其然,不到2个月,马渐渐肥了。瘦削的骨头架子也被撑起的肥膘遮盖了,全身毛发也变得顺溜了许多,颜色也有些发红,枣红马的样子日渐凸显。
枣红马的主要工作就是田间劳作,要负责租种的9亩地的耕、耩、犁、耙及送粪土、拉庄稼等一切体力活。
枣红马的力气很大。套上犁、一个头晌就能把2亩地耕、耙耩、三道工序全部完成。且不需要当中多长时间休息。是特别能赶时间,出活计的。有的时候,为了赶地的墒情,在最好的时间把地播种下去,需要起早贪黑,加紧劳作。
这个时候,枣红马绝对是一不偷懒,二不耍脾气,任劳任怨地干着它的活计。每每总是恰到好处地符合他的心意。比别的人家早上一天半天完成活计。也给杨大发腾出比别人早一半天,能揽到短工的机会。
有时候,杨大发也会带着它去给主家打工,出人力,马力,赢得更多的揽活机会,也多挣一份儿工钱。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鲁杨,自幼酷爱文学写作,某直辖市作家协会会员,省级单位媒体特约记者,在军地媒体发布《山中那座军营》《兵之初》《中国蓝盔》等中短篇小说、散文、新闻等作品近4oo篇,1oo余万字。目前受邀致力于创作长篇纪实小说《记得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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