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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ldo;真的吗？&rdo;莫兰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好意可能是一种打扰，她笑道，&ldo;那好吧。……啊！&rdo;她忽然望着窗外掩口惊叫，王睿这才想起，她正对着厨房的窗户。

&ldo;怎么啦怎么啦？&rdo;她急忙迅速转过身去，可是她只看见厨房外面的一片黑暗，雨声不断从外面传来。花房那边也没亮起任何一盏灯。

&ldo;我刚刚看见一道彩色的亮光，刷的一下就没了！&rdo;莫兰道。

她瞬间松懈下来。

&ldo;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肯定是闪电！&rdo;

微波炉叮地一声，她把热气腾腾的八宝粥拿出微波炉，将一盘红烧鱼放了进去。

&ldo;可是，那跟我过去看到的闪电不一样，那道光……&rdo;莫兰似乎想寻找适当的词来形容自己看到的一切，但她已经没耐心了。

&ldo;你们住在s市，这里是郊区，闪电的样子当然不一样。好了，你快回饭厅吧，我要干活了。&rdo;她冷淡地说。

&ldo;那……好吧。&rdo;莫兰在她身后又徘徊了两秒钟，终于离开了。

但她没有就此轻松下来，墙上的钟显示现在是7点35分，按照预先的设定，这时候，她是差不多该去花房了。她必须在妹妹王苑和父亲到达河边时赶到那里。晚餐至少会持续到8点半以后。王苑还没回家，甜品没有上，桌上的菜也只吃了一部分，今天来的两个女客胃口都不大。而且，母亲和郭敏似乎谈得很投机。她们又在说过去学校里的事了，只要那个讨厌的莫兰别到处乱走，她的计划就不会有问题。她朝饭厅张望，看见莫兰正坐在饭厅的门口，津津有味地看着一个小账本。那是她的账本。自从两年前父亲开刀住院后，她就承担起家里的大部分家务，其中就包括每天买菜做饭。现在她每天都会把当天买的菜金一一记录下来，晚上跟母亲报账。虽然母亲很精明，但她还是能从饭菜的钱里抠出部分来，那枚伪造的项链，就是她用平时积攒的钱付的款。

‐‐好吧，你就慢慢看吧。

&ldo;王睿。&rdo;母亲叫她。

又有什么事！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饭厅门口。

&ldo;去给郭阿姨倒杯蜂蜜水来。&rdo;

&ldo;蜂蜜水？&rdo;这时候吃什么蜂蜜水啊！她心里不耐烦地嚷。

&ldo;就是今天一早，那个养蜂人送来的蜂蜜，你怎么忘记了。&rdo;

&ldo;哦。&rdo;她呆滞地回应。

&ldo;我看不用了。&rdo;郭敏道。

&ldo;这是纯粹的土蜂蜜。你们在s市的人是尝不到的，再加一片新鲜的柠檬就更好喝了，比什么饮料都好。快去啊！王睿，愣着干吗，别忘记给莫兰也倒一杯。&rdo;母亲命令她。

母亲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扭头走回到了厨房。现在，她已经没时间咒骂母亲了，她只能不断地提醒自己，快快快，找到长柄汤匙两秒钟，拿出两个干净的玻璃杯，不行，杯子不够干净，得再洗一遍，十五秒；每个杯子里各舀两小勺蜂蜜，五秒钟，然后是切柠檬，每个杯子各放一片，十秒钟，把柠檬用保鲜袋装好放回冰箱，三秒钟，再倒上冷开水，放在一个木制托盘里，三秒钟‐‐大功告成。

她把柠檬水送到饭厅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应付母亲的对策。

&ldo;谢谢你啊，王睿，真是太麻烦了。&rdo;郭敏接过柠檬水的时候，脸上现出歉疚的神情。

她傻笑了一声，&ldo;碰&rdo;地放下托盘，一手捂住肚子，对郭敏说：&ldo;郭阿姨，别客气，啊，肚子好痛，我先去上厕所了。你们慢慢吃。厨房里还有甜品……哎呀……&rdo;她急急忙忙奔出饭厅，大力拉开底楼厕所的门，然后&ldo;砰&rdo;地一声关上。进门的时候，她用眼梢看见，莫兰抬头朝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这正是她希望的。她希望在她消失的这段时间，所有人都认为她在上厕所。她从里面锁上门，然后打开窗子翻了出去。外面又湿又冷，雨下得真大。

百合花房的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屋子里黑漆漆的，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她想，外婆一定是因为喝得烂醉，所以忘记开灯了。她在原地站了几秒钟，等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她看见花房角落的地板上，有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她一看便知那是外婆。她想走过去，但刚跨出两步就差点摔倒，幸亏她平衡力向来不错。她知道她踩到了什么滑腻腻的东西上。

她弯下身子，移开自己的跑鞋，果然发现鞋底粘着一块东西，她将鼻子凑近它，闻到一股香蕉的味道。香蕉。母亲的房间里有香蕉。她踩到的是香蕉皮。

外婆拿了母亲房间的香蕉。

这意味着她必须的清洗鞋子，还得找机会把这里擦洗一遍。真不知道老太婆还从母亲的房间拿来什么不该拿的东西。屋子太黑了，她看不清，又不敢开灯。现在不是开灯的时候。也许对面有人会跑去厨房。如果母亲看见花房的灯亮着，或许会过来瞧一瞧，即使她自己不来，也会去敲厕所的门，命令她去查看。这样，母亲就会发现厕所里没人回应。尽管她事后可以解释她睡着了，但这种解释可以骗过母亲，却骗不过警察。警察会想得很多，很远。所以不能开灯。

但是，也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ldo;外婆。&rdo;她轻轻叫了一声。

没人回答。

&ldo;外婆。&rdo;她挨近那团黑影。

仍然没人回答，但这次她看清了，是外婆。她看上去好像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她用膝盖顶了一下老人的后背，她的力气很大，她相信足以让对方醒过来，但外婆只是低哼了一声，身子动了动，又睡着了。

也许还是让她睡着好。这样更容易。一个声音对她说。

她用套着橡胶手套的手伸进了外婆的口袋，她想去找项链，可里面除了她交给外婆的三把钥匙外，什么都没有。项链呢？难道她没找到它？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她进了母亲的房间，还明明看见母亲把项链丢进了抽屉？为什么！这难道才是老太婆没有开灯的原因？因为她失败了！妈的！真没想到！她如此不堪！

现在怎么办？

项链没拿到，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老太婆。明天母亲就会找人鉴定那根项链。她们会发现那是假的。母亲一定首先想到的就是她。母亲总是很善于识破她的谎言，过去，她曾经被母亲抓到过几次，但那些都是小事，这次不同。看老太婆现在这副烂醉的模样，今晚已经不可能再干第二次了。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按原计划进行。只要老太婆曾经在这里活动过，就能想办法把罪责引向她。

下了决心后，她的动作立刻快了起来。她首先走到花房角落的水池边，塞上塞子，然后将她事先从佛前河挑来的河水倒了进去。幸亏那两个大水壶被她藏在一个花架后面，否则早让母亲发现了。等她灌了半池水后，就返身回到外婆身边，双手往前一抓，就好像在学校的体操室抓沙袋那样，她没费多少力气就把外婆拎到了水池边。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将外婆的头按了进去。她感觉突如其来的压力迫使外婆的身子颤抖了两下，但最后，外婆的腿只是无助地蹬了两下就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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