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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2页）

白光好亮，像探照灯那样挂在车窗前面。要不要跟牧野说？

&ldo;谁？&rdo;他无力地问道。

&ldo;你！我想给你弄到那笔钱做手术。可我后来咨询过医生，他说，手术成功的希望不大，所以我想还是带你去香格里拉更好，正好我自己也想去。……你真的相信有那个地方吗？&rdo;

&ldo;我信！&rdo;

&ldo;他们会接受来避难的人吗？我杀了人，他们也会接受我吗？&rdo;陈牧野笑着问，口气像在自嘲。海晨心里明白，牧野需要一个确定无疑的回答。

&ldo;我想他们会的。以他们的智慧，他们应该知道天下没有绝对纯洁的人。&rdo;他回答道。

&ldo;呵呵，那就好。&rdo;

一定会的。他又在心里说了一遍。

好亮的光啊。为什么这么亮？他尽量避开前方，别过头去望着好朋友，这时，他发现陈牧野又在晃头&ldo;了你怎么啦？&rdo;他问道。

&ldo;我头晕，他妈的，好像出问题了！&rdo;

&ldo;你是从小学里逃出来的吗？&rdo;他问道。

&ldo;对，他们前后都锁上了门。&rdo;

&ldo;你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rdo;

&ldo;他们送来过水，但我没喝。&rdo;陈牧野又晃了下脑袋，车子偏离了车道，一辆迎面而来的卡车摇晃着躲开了它，车后响起一阵嘈杂的喇叭声。

&ldo;等等…只有我没喝…食堂，食堂里有股怪味，我本来以为可能是熏蚊子的什么东西，妈的…&rdo;陈牧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一辆车从他们旁边擦过，&ldo;那里一定一开始就被下了毒，可能，可能喝了水才能解读。他们知道，知道我是不会喝的。他们知道我防，防备他们…&ot;陈牧野的额头流下汗来了。

&ldo;牧野，停车。&rdo;他道。

&ldo;你说什么？&rdo;

&ldo;停车。&rdo;

&ldo;不能停。&rdo;

&ldo;他们一定报警了，虽然我们上车的时候警察还没来，但过后一定会在各个路口堵截我们…&rdo;

&ldo;可是后面没人追我们，我们怎么也得碰碰运气！&rdo;陈牧野又晃了下头，一辆小汽车呼啸着从他们旁边开过，汽车司机探出头来骂了他们一句。

&ldo;不，你停车，快走，我…我可能去不了香格里拉了…&rdo;

&ldo;你怎么啦？&rdo;陈牧野回头看了一眼。

&ldo;我不舒服，我去不了那里了……&rdo;他看不清陈牧野的脸，看不清前方，只看见一片白光。他知道救命药在裤子里可是他没力气去拿。

&ldo;海晨，雷海晨！&rdo;陈牧野嚷道。

&ldo;你带上钱，中国很大很大，你有很多地方可以去……&rdo;他想，我去不了了，但我至少在路上。

&ldo;喂！海晨！海晨！&rdo;他听到陈牧野在叫他，还感觉有只手伸过来推了他一把，然后那只手又紧紧搂住了他的肩膀，&ldo;海晨！海晨！你不会死的！你能去香格里拉，你一定能去，记得吗？你说过，那里没人生病，每个人都很健康快乐和幸福！你坚持一会！求你了！坚持一会！妈的！想想你这些年时怎么过来的！海晨，你这个混蛋！你他妈的给我醒醒！&rdo;陈牧野在他耳边嘶吼，但他觉得牧野的声音真远。

&ldo;牧野……&rdo;他又听见自己说出两个字来。

忽然，车猛然停了下来。

&ldo;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想不想透透气？&rdo;陈牧野在问他，车门好像被打开了，一阵风吹动他的裤腿。好累，他真想睡一觉，单单是陈牧野又在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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