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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第3页）

档案显示，高顺全和李成都是邠州市隋远县出身，前者读到高中毕业就没有再读书了，后者则在初中二年级就辍学去了隔壁城市打工。两人相识的契机不得而知，唯一有重叠的经历就是两人前几年都在邠州医科大学做安保人员。

李成在邠医大工作的时候曾盗窃了药学院实验室研究员的贵重物品，被抓获之后判了一年半，学校也就把他解雇了。李成出狱后，高顺全紧跟着离开了邠医大。

“真是‘难兄难弟’。”叶霆发表了评论。

江旻用中性笔在“药学院”三个字上圈了好几圈，“药学院是个好地方。”

“这里的人只要想，做出氟-硝-西-泮并不难。”叶霆补充。

“问题是，能做氟-硝-西-泮的人和他们两人是怎么扯上关系的？”江旻无意识地把笔放到嘴边咬了起来。

这个小动作和他平时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画风相违背，叶霆看着很别扭。想了一想，还是握着他的手腕，把屁股快要开花的笔从他的牙齿下面解救出来。

“看来有必要去邠医大走一趟了。”叶霆扔下笔，说。

江旻裹着浴袍蹲在床头柜前，在抽屉里找帕罗西汀。白绿色的药盒躺在他的指尖，衬得他的手瘦削苍白。

他打开了药盒倒出一板药片，抠下一粒配着温开水咽下去。没有药物他断然无法入睡，唯有上次在叶霆那里是个例外。

他曾经失眠了半个星期，母亲见到他的时候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具尸体。然而他对安稳的睡眠没有渴求，因为就算是睡着了，也会被无休止的噩梦折磨，甚至哭着醒来。

所以说帕罗西汀只能给他心理上的安慰，比起真实的药效，不如说它是一种心理上虚幻的暗示。

吃完药以后他躺到了床上，在手机里输入了一串归属地是北京的号码。拇指悬在拨出键上，久久落不下。

这个号码废弃了两年，一定早就被运营商收回又再次出售了。现在拨出去，对方究竟是谁还未可知。可是江旻又不甘心似地重新输了很多遍。直到被周梓钰的来电打断。

“明天你上班吗？”周梓钰的嗓音略带湿气。

明天是周六，江旻原本不当值。可是他和叶霆要去邠州医科大学调查。

“明天要出任务。”他说。

“明天是潇潇的……”周梓钰的声音哽住了。

“我记得。”江旻的心头抽痛了起来。

“你抽不出空的话，我代你去。”周梓钰吸了吸鼻子，“他不会在意的。”

“不，我请假。”江旻握紧了毯子的一角。

“工作要紧。”周梓钰赶忙说，“我就不在这里无理取闹了。你想送什么花过去？我现在就预订。”

“我说了我会亲自去的。”江旻强调了一遍。

“你想送什么花？”

“白百合。”

“行。”周梓钰说，“你快睡觉吧。”

江旻正要挂断，周梓钰又叫了他一声：“等一下，我爸查到你想要的名单了。我找个时间给你。”

“谢谢。那我们再约时间。”江旻蓦然松开了手，皱成一团的毯子在他的身侧缓慢地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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