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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甄十娘强撑着睁开眼，使劲推了推秋ju，&ldo;……别喊了，吓着孩子。&rdo;

&ldo;小姐……&rdo;见甄十娘醒了，秋ju心安定了不少。

&ldo;……是屋里太热了透不过气，你扶我到门口坐会儿。&rdo;甄十娘用尽气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些。

&ldo;……嗯。&rdo;秋ju乖巧地点点头。

说是扶，秋ju几乎是用抱的，好在甄十娘身子很轻，秋ju人虽小，却也能抱得动，很快将她安顿到门口的小凳上，倚着墙坐了，回头拿过灶台上喝剩的半壶白开水，倒了一杯喂甄十娘喝了，&ldo;小姐先在这儿歇会儿，奴婢去喊喜鹊姑姑来。&rdo;秋ju放下杯就往外跑。

&ldo;不用。&rdo;甄十娘一把拽住她，&ldo;她怀着孩子，你别大惊小怪的吓着她，我刚才是虚脱了，喝了杯水已经没事儿了。&rdo;这一会儿功夫，甄十娘身上已经出透了汗，她倚着墙喘息了会儿，&ldo;我就在这坐会儿，你去把锅里的胶液舀出来，一会儿该凝了……&rdo;声音很轻，却透着股义不容辞。

眼泪在眼圈里直打旋，秋ju抿着唇点点头，回头拿了条大布巾给甄十娘擦去额头的汗，&ldo;……小姐先歇会儿，奴婢马上就好。&rdo;

捡起地上的铁盘重新洗了擦干净浇了香油，秋ju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往外舀胶液，第一次干这种活，她两手直颤。

&ldo;胶液太稠，你动作要快，要用力泼才均匀……&rdo;见秋ju倒的太慢，胶液在铁盘上聚成了陀，甄十娘提醒道。

&ldo;奴婢太笨了，怎么也倒不好……&rdo;秋ju呜呜地哭起来。

别的也就罢了，这可都是银子买回来的！

一旦做坏了，卖不出去就赔惨了，看着地上先前洒了的一大片阿胶，秋ju眼泪断线的珠子似的止也止不住，眼前的铁盘模糊一片，手抖的更加厉害。

甄十娘就叹了口气，伸出手扶着墙使劲了使劲，想站起来，结果却又险些栽倒，再不敢乱动，勉强倚着墙坐稳了，喘了几口粗气，说道，&ldo;没事儿，这胶液都是熬好的，就等凝固，然后压平、晾晒了，泼不均匀也没关系，就是外形不好看，药效一样的，正好我留着自己用……&rdo;微微笑了笑，&ldo;以前看着药店卖的好，我都不舍的用呢。&rdo;

声音祥和宁静，秋ju的心顿时安定了不少，她背对着甄十娘，使劲用袖子擦擦眼睛，&ldo;奴婢手笨，这胶液怎么也泼不匀，小姐可说好了，这半锅您就都留着自己喝，快点把身子养好了。&rdo;使劲憋着满心的惶恐和难过，秋ju努力想把话说的轻快些，可怎么也甩不去声音里那股浓浓的哭腔。

听得甄十娘格外的心酸，她慡快地应了声，&ldo;好！&rdo;

心里少了顾忌，秋ju手脚也利索了许多，很快就把半锅胶液都盛了出来，在铁架上放好，又添了两瓢水把锅泡上，这才转回头，&ldo;小姐……&rdo;声音下意识地顿在了那儿。

只见甄十娘头倚着墙，紧闭着眼，苍白的脸上透着股少有的脆弱，紧锁的眉头恍然有一股看不见的悲哀荡来荡去。

嘴唇瘪了瘪，秋ju刚压下的眼泪又刷刷地掉下来。

感觉身边静的出齐，甄十娘睁开眼睛，只见秋ju正眼泪巴巴地看着自己，一张小脸连汗带泪，抹的跟小花猫似的，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ldo;小姐……&rdo;见甄十娘笑，秋ju心安了不少，她弯下腰，&ldo;奴婢先扶您回前屋歇了，再回来刷锅。&rdo;

&ldo;去……&rdo;甄十娘推了她一下，&ldo;把脸洗洗。&rdo;

秋ju跑过去几把洗了脸。

来到前院，甄十娘松开秋ju，深吸了口气，挺直了腰身向前走。

&ldo;小姐……&rdo;感觉肩头一轻，秋ju慌乱地叫了一声，伸手又要去搀。

&ldo;嘘……&rdo;甄十娘朝她摆摆手，&ldo;……我没事了。&rdo;说着话，已径直推开了正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