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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为博佳人一笑 上（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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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境城内

“宁小姐，这就是我们汉人的抛绣球。”

自从那天坑洞相救后，烨王想邀与娜宁公主结伴，知她最爱新奇事务，每天耐着性子变着不同的花样去讨她欢心。

两人互通姓名时，花花及时拦下娜宁公主自报姓名，只称姓宁。而烨王当然也不会报真名，故自称烨。

“烨公子，你们汉人真有意思，让一颗绣球决定一辈子。”娜宁公主对天朝的婚姻并不认同。

“婚姻自古以来便由长辈做主，即便不抛绣球，也由父母支配。”

“那天朝女子不就很可怜？”娜宁公主并没有察觉，自己一句话就吐露出自己不是天朝之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来婚姻都是长辈做主，没有可怜不可怜。”

“那如果嫁的不是心爱之人，那不就饮恨一生。”娜宁公主在南境也在茶楼听了几场说书，学上了几句文邹邹的说话方式。“她们为何不逃？”

“不是不逃，是没资格逃。”

“为什么？”

“若身在小家小室，那便罢了。若生在显赫人家，自出生那刻起，命运便不能自主。若身为女子，在家即便再受宠爱，到了待嫁年龄，也必须尊父命，嫁给家族安排的良人。往往联姻，都是予家族有利的。即便嫁得尊荣，也非心中所爱。若是男子，一辈子争的是家族荣耀，要能入朝为官，光耀门楣才是上乘。肩上背负的，还是家族，家族的体面以及荣耀便是一切。婚姻，也没有多少个能从心。”

烨王身为皇子，倍觉不值。若身位达官贵人，乃至寻常百姓的儿子，都可以争上一争。自己身为皇子，却只能韬光养晦。即便怀有才能，面上也不能争。据天朝律法，皇子不得参政，不得从商，怕的就是皇子势力过大，兄弟阋墙导致国家动荡。

就是这么一条律法，烨王被束住手脚。除了太子，其他皇子注定必须平庸。即便太子过于重诗文疏政务被皇帝斥责了几次，但太子为嫡为长，名正言顺，将来是注定要坐上那个位子的。再加上皇长孙深得父皇之心，地位更是牢固。父皇甚至还说，太平盛世，将来天朝需要的是心胸广阔的仁君。

烨王本也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父皇要他兄友弟恭，那他便兄友弟恭罢。心有不甘，也是认了。只是单凭俸禄，实在拮据，平时皇子悄悄经商，以挣得王府开销，这也是惯例，皇帝不管，朝臣自然也心知肚明。

原本平衡的局面逐渐变了，父皇这两年间，偶尔派了政务让三弟去办，朝臣深知皇帝心意竟无上奏折弹劾。三弟向来得圣心，不似自己，早早便得了封号打发来南境开服。三弟如今还在京都，久久不被封王，传闻父皇在京都正为他建府。虽然父皇指派给三弟的并非什么要务，不过于烨王而言，却是警醒。今日父皇可以为三弟破例，明日指不定就给三弟争一争的机会。

如若三弟能争，为何自己不行？自己何不培养势力，等足够强大之时，父皇是不是就能看到自己了？开府后的烨王，积攒了钱财，也暗中积累势力。而眼前这天真的女孩，便是一个机会。若能娶得此女孩，等得便是西域王的支持。

“我父……，我父亲说过了，我的婚姻我做主，只要我喜欢。”娜宁公主说完，脸上一红，自己怎么可以在外男面前谈这个，赶紧转移话题。“烨公子，你看，要抛绣球了。”

烨王笑了，这女孩被娇养得单纯可爱。这便是自己所需要的王妃，若王妃手段太过厉害，府内不宁，自己如何去谋划天下。心思越是单纯，越是容易被自己所掌控。烨王欲娶娜宁公主之欲更强了。

娜宁充满兴趣的看着众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台上女子手中的绣球。随着绣球抛出，平时看似斯斯文文的天朝男子，争先恐后的去争那绣球，甚至大打出手。据说台上带着面纱的未出阁女子，是县里富商失散多年的女儿，好不容易找到了，许诺谁娶了小姐，就出资栽培，或扶助经商，或资助赴考，故不少男子皆争破头的去抢绣球。女子的容貌和品性对他们而言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娶了这个富家小姐，人生就能平步青云，鱼跃龙门。

实际上，盲婚哑嫁在天朝早已经司空见惯，女子婚姻由父母做主，指腹为婚更是平常的事。婚姻结盟是权贵攀附的手段之一，更有权贵生有十数女，除嫡女嫁人为正室外，庶女为妾为填房，与满朝高官皆为姻亲关系。故女子婚姻早定，这抛绣球在天朝实属罕见。不要说娜宁公主初入天朝，就是当地老人一生也未必见过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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