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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沉寂,月色皎然。
四下,夜虫处处低鸣,凌乱而起,但却莫名将周遭衬托得越发清寂。
待出得宫门后,王能便驾了马车,载着凤瑶一路往前。
此际,街道上已是无人,清冷空荡,马车在道上驰骋而过,循环往复的车轮声略微刺耳,倒是稍稍惊得街道周边屋中的浅眠老人从梦中醒来,最后忍不住起榻打开窗外一瞧,却见马车已是驰骋到了夜色尽头。
马车一路颠簸往前,不多时,便缓缓停了下来。
凤瑶微微合着的眸子略微一睁,这时,车外已扬来王能恭敬的嗓音,“长公主,到了。”
凤瑶神色微变,待缓缓下车后,则见周遭一片空荡沉寂,而前方的府宅,大门紧闭,而府门上方的那块牌匾的字迹,则龙飞凤舞,大气别致。
“敲门。”凤瑶抬眸,朝牌匾上‘摄政王府’几字扫了一眼,随即漫不经心的朝王能吩咐。
王能当即领命,抬手便朝府门而敲。
则是片刻,有人骂骂咧咧的从屋门后方而来,待打开屋门时,骂骂咧咧的嗓音顿时噎住,那睡意迷蒙的小厮骤然瞪大了双眼,惊在当场。
“长,长公……”
吞吐颤抖的嗓音,还未彻底的抖开,凤瑶满面冷冽,已是抬手而来,毫不客气的将他掀退一旁,随即迅速踏步而入。
“长公主。”小厮踉跄了几下,才险险站定,随即急忙小跑朝凤瑶跟来,开口而唤,不料这话刚一出口,王能的手已是捏上了他的胳膊,阴沉威胁的道:“不得喧哗!”
小厮吓得两腿发抖,急忙点头,再不敢出声。
王能冷盯他两眼,这才松了他的脖子,责令他小跑在前为凤瑶带路,去摄政王的主屋。
小厮战战兢兢,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也踉踉跄跄小跑在前带路。
一路上,摄政王府到处都极为清净,幽寂得厉害。
越往前行,凤瑶的脸色便也越发的森然冷冽。
不多久,待小厮领着凤瑶二人抵达颜墨白的主屋前时,小厮紧张吞吐的道:“长公主,王爷的主屋到了。”
凤瑶神色微动,转而而观,则见主屋正亮着隐约灯火,灯影重重。而视线偶然垂落,则见主屋门前,竟有一滩似是被擦拭过但却不曾全干的水印。
难不成,那颜墨白竟是未睡?又或是,刚从东湖归来,来不及睡?
思绪至此,凤瑶越发阴沉,冷冽而道:“王能,守好屋门。”
这话一落,她瞳孔一缩,抬脚而起,骤然蹬开了主屋的屋门。
小厮惊得眼珠子都要瞪掉了,活了二十年,何来见过这等凶神恶煞的女子,更何况,这人还是宫中公主,金枝玉叶,只奈何,这人哪有半点金枝玉叶的模样,明明是个势要打架骂街的泼妇。
小厮惊白了脸,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而此际的凤瑶,则已开始满身清冷的踏步入屋,随即抬手而挥,骤然合上了屋门。
颜墨白这主屋,她倒是第一次过来,周遭入目之处,摆设简洁,淡雅得当,但若是细观,却不难发觉那圆桌的桌面是玉石做的,那案上摆着的墨笔笔柄是金的,甚至脚踩的地面,平整无褶,甚至还微微泛着亮光,明明是清透玉石做的。
这蛀虫,无疑是富得流油,便是抠了前院主道上的暖玉,但这屋中的玉石与金子,却也终归暴露了他奢华之态。
一灯如豆,灯影绰绰。
凤瑶瞳孔微缩,再度朝地面细观,却并未发觉任何湿润之地。或许是,玉石而为的地板,并非屋外石板那般浸水,只需用纸张擦拭,便能将水渍彻底清除。
思绪至此,凤瑶脸色越发的沉寂,心底之中的怀疑,也越发加深。
正这时,不远处屏风后的内屋里,突然传来了一道慵懒随意的嗓音,“谁?”
凤瑶瞳孔骤缩,不再耽搁,当即速步往前,待绕过屏风,撩开帘子,然而骤然入眼之景,却让她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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