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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玥兀自转身,脸色却瞬间冷了下来。
钟缘说得何止?因为她的一个疏漏,顾霆那狗东西竟然把书映风往刚撒过尿的马桶里摁,扬言要像杀鸡一样放干他的血。
这种几近侮辱轻贱的行为显然是故意的,如果不是队友及时赶到,恐怕书映风都直接凉了。
他出身优越,这辈子估计受的伤最多就是起床迷瞪时不小心踢到了桌角时小脚趾钻心的痛,受伤其实不可怕,最重要的还是被折辱了。
怒火烧得怀玥总感觉胸口骨头都在作痛,小印钞机出手阔绰,无条件支持资金,做饭还好吃,顾霆那狗杂种也敢轻贱他?
她强压住怒火,脚步飞快去前台询问臧兰玉还在不在。
前些天来医院的时候,她听护士说臧兰玉肾上还查出了一颗囊肿,不严重,主要是压迫神经会尿血,所以需要做手术。
“你说臧老太太啊?咦?书先生。”护士发现怀玥身后跟着书映风,虽然半张脸肿了,但还是能认出来点影子。
显然护士没想到平日里温润如玉的人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一时间表情有些古怪:“老太太和梅老太太在散步呢。”
听到熟悉的名字,怀玥朝他望去:“上次那个梅姨?”
书映风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她老是胸闷,我安排她住院了。”
“行。”
真够巧的,俩老太可别这么巧还是同病房,处成老姐妹了吧?怀玥嘀咕一声,一边帮书映风挂了个急诊。
书映风婉拒:“其实没必要,都是外伤。”
怀玥急着去见臧兰玉,直接给他撂下一句话:“你再废话我亲自给你弄,保证你爽得死去活来。”
书映风:“……”
护士:“……”
好霸气的少年人!点赞!
*
中心医院有一块辟出的地,专门建立了一座小公园供病人修养散心。
问了一路才找到入口,怀玥却忽然有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没敢直接推门。
她站在玻璃窗前,放眼望去,室外小山坡起伏,羊肠小道从相偎的两颗桂花树中穿过,病人们或坐在轮椅、或坐在长椅上嬉笑交谈,清香遍野,其乐融融。
她也看到了优雅的老太太坐在轮椅上有一搭没一搭扇着圆形丝绸蒲扇,她似乎在和梅姨聊天,有点瘦了,淡绿色病服穿在身上,风一吹会鼓起来。
怀玥脚步迟迟未动。
如果不是她的冲动导致冯萍受伤,本来以为女儿远走国外的臧兰玉也不可能发现女儿其实一直在威尔市,当被马昊接去马家献血的时候,这位年迈仍精神矍铄的老太太肯定什么都能猜到。
除去莫天心外,怀玥本身是个亲情感很淡薄的人,说白了臧兰玉就是一个陌生人,她也是穿越而来,真要算亲人,是不知在何处的原主,而不是她。
尘埃落定,冯萍必定判死刑,她完全可以装作不知,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可这两天难得的安逸里,她思考了很久,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心安理得。
窗外,臧兰玉忽然笑了起来,沟壑交错弯起来,笑容浅淡。
沉默片刻,怀玥看了眼时间,深吸一口气,还是推开了门。
愈发靠近臧兰玉,她心里就愈发忐忑,要死,她该怎么说?难道直说,亲爱的奶奶,我要把我亲妈送牢里去了?
那她估计会气到心脏骤停吧!
怀玥脚步戛然而止,果断转身,还是算了。
“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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