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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第2页）

&ldo;这几日还好吗？&rdo;他眼睛透亮地望着我。

我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破绽：&ldo;若是惦记，怎么不来看我？&rdo;

他低低道：&ldo;我说我不敢，你信么？&rdo;

说罢，他瞥见摆在窗边的两盆珍珠梅，眼中刹那有寒光闪过，而后慢慢笑了。

他这样笑时，唇瓣便像两片白莲徐徐绽开，恍有露水痕迹。我却知道，当他这样笑时，代表着什么意思。

司徒鄞不动声色，&ldo;花不错。不过我记得，皇后从前不喜这类小气的花品。&rdo;

我看着他，他回看我。

对视良久，他径先转开视线，瞧见酒壶，薄笑道：&ldo;你只给我备了一壶酒？&rdo;

&ldo;这是我的酒。&rdo;我回手从屉中抽出一卷画轴，按在几上，&ldo;这是为你准备的。&rdo;

司徒鄞瞟一眼，修长的手指漫不经意，慢慢拨动画轴。

画中人徐徐展立，他连眼珠都没错一下，淡然道：&ldo;看来，你最近忙了不少事啊。&rdo;

&ldo;你也不轻闲。&rdo;我索性坐下，笑意轻扬，&ldo;从不知道你会作画，改日也为我画幅丹青，如何？&rdo;

他在对面坐下，漫然笑应：&ldo;我发过誓，再也不作画了。&rdo;

&ldo;是因为良心不安吗？&rdo;

他长睫覆下，温柔又无奈地看着我。

两人面带笑意的人，眸中温度同时变冷。

这一刻，是他最深不可测的一刻，同时，也是我最接近他真面目的一刻。

痛如刀绞的一刻。

最后一杯酒喝完，我捏紧杯子：&ldo;频更其阵，抽其劲旅，待其自败，而后乘之。你可知，这是哪一计？&rdo;

司徒鄞漫不经心打了两下扇子，&ldo;朕的皇后何时对兵法感兴趣了？&rdo;

还要顾左右而言他！我逼视他：&ldo;吴钥娘死的时候，你有没有一丝难过？&rdo;

没有回应。

我咬着牙：&ldo;有，还是没有！&rdo;

&ldo;钟了。&rdo;

&ldo;别叫我名字！&rdo;我的镇定轻易瓦解，颤声问：&ldo;你说，你究竟是谁！&rdo;

泪眼朦胧中，一张模糊的脸慢慢靠近，温柔的声音如水流洗：&ldo;我是谁？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么。&rdo;

‐‐钟了，我们曾经见过，你不记得了？

‐‐叫我牧舟。

‐‐记牢了，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是啊，他的确告诉过我，不止一次。

他不是褚国皇帝司徒鄞，而是未国皇子李牧舟。当初从那场瘟疫里活下的，是李牧舟；登基三年执掌褚国江山的，是李牧舟；我嫁的人，是李牧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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