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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见过白柳可拆卸棉衣实物的人,都喜欢得赞不绝口。
但单单是他们喜欢绝对不够,白柳最清楚为此付出的时间和精力。
换句话说,她的工时再不值钱也不能一直做,会累死人的。
为了最大化她的利益,也为了满足更多人需要,她认为极其有必要宣传一下她的衣服。
“我保证,我从来没有在沪城任何商场见过这种棉衣。”关喜月挺胸昂首自信满满,“沪城都没有的衣服,其他地方一定没有!”
“我寄给我爸让他看看,他一定评价很高,说不好还能受此启发!”
白柳心下大定。
这辈子她还没有去过除他们市以外的地方,更无法确定大城市的当红款式。
但关喜月不同,她有底气这么说,白柳就敢信。
这段时间关喜月为了躲避知青点的嘈杂,时不时跑来这里,白柳也顺便套出不少话。
关喜月的父亲是沪城第二纺织厂的厂长,她本可以不来东北当知青,但她家里的哥哥和姐姐们都没有下乡,已经有人盯上了关家。
为了不引起更大的麻烦,全家人不得不将她送来当知青。
不过也因此,无论是父母还是兄姐,都经常补贴她。
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白柳刚好缺少一个外销衣服的路子。
沪城更好啊,天高皇帝远,她完全可以闷声发大财。
“但是这会不会麻烦叔叔。”白柳不确定关喜月在关家人心中是否真的有分量。
她不只是想要卖点子,更想挣钱。
“你放心,我把这件成衣寄给我爸,他们第二纺织厂正在和其他几个纺织厂竞争,我爸正缺新样式的衣服。”关喜月踮起脚,压低声音在白柳耳边道,“我爸还想更进一步,他一定会把握机会。”
白柳哪儿担心这个啊?
她是担心“借花献佛”。
“可是这些布料是你出的,做一件衣服很费力,我可能短期内没法为你做一件新棉衣。”白柳仍表示犹豫。
关喜月一听也有些迟疑,但稍后下定决心道:“我会催我爸尽快吧衣服寄回来,你不用再费力为我新做棉衣。”
白柳:???
这姑娘脑子是真的不开窍啊?
难道要她直接说让关厂长为她的稿样付钱?
白柳摸不清关厂长的性格,她目前也没有更强硬的关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行,有劳关叔叔。”她怕这心大的姑娘说不到重点,略微思索后说,“我再给叔叔写封信吧,说说我做衣服时的想法。”
都说闺女随爹,万一关厂长也缺心眼,她还真是为他人作嫁衣。
那岂不是哭死?
“太好了,”关喜月忙不迭点头,“我爸总说我还没长大,办事不牢,你不写信也许他以为我骗他。”
白柳心说你这何止是办事不牢,你是儿戏啊。
“好的,你以你的名义寄信和包裹,趁着最近天气不错,争取在下一次降温前能寄回棉衣。”
“你说得对,我马上就去邮局。”
白柳难得大方地将自行车免费借给关喜月,关喜月眼泪汪汪地感谢。
当然,又得到关喜月一句“好人”赠予。
完了,她这次可能是真的当好人喽。
送走关喜月,白柳寻思好多天没有在村里看热闹,便没有急着回家。
她脚步一转,直奔山脚找糖豆。
农村孩子们总会利用各种自然之物玩耍,哪怕冬天树秃了、草没了、动物冬眠了,也不妨碍他们寻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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