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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聿秋想,到底是他的秘书,没有吃窝边草的道理。
陈妄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也就没怎么追问。两人等菜的时候聊了会儿,陈妄时听了今日的事儿,笑道:“那几个老家伙难缠得很,好不容易爬到那位置你给人调离了,能不找你麻烦吗?”
他仍旧是平日里的浪荡语气:“可怜了我们南秘书,因着你倒了次霉。”
温聿秋听到“我们”两个字,知道他的脾性,什么人都要招惹:“缺秘书自己找去,别什么人都成你的了。”
陈妄时瞧他那小气劲,好像生怕自己霍霍了他秘书似的。
饭后去了台球厅娱乐,温聿秋漫不经心地用巧粉擦拭球杆,这才进入主题:“你最近做了什么,勾得沈西音对你神魂颠倒?”
陈妄时知道这个小姑娘,因着温聿秋的面子对她几番照顾关心,谁知招来对方狂热的追求,他本来就觉得难缠,听到温聿秋这兴师问罪的语气觉得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怎么一定是我做了什么?”
温聿秋望他,虽没说话,眼神却仿佛写着:你确定那是偏见?
陈妄时看出他的言外之意,“啧”了声:“就算是我做了什么,也只能怪我长得好看。”
他一副无奈的模样:“你也知道,长相这东西父母给的,没办法。”
温聿秋轻笑了一声,也没因为这话生气,只是俯身瞄准台球:“那我就等着你做我的妹夫了。”
这下给陈妄时吓着了,他口嗨归口嗨,怎么还扯到结婚上去了:“等会儿,你放心我做你妹夫?你也知道我什么德行,不然也不会和你做兄弟。”
这话骂得属实有些脏,温聿秋也没生气:“既不想跟我成一家人,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前几天小姑娘过来求着我促成你们两家的婚事,被我敷衍过去了。她心思单纯,想一出是一出,而你心里住着人,你们俩不合适。”
陈妄时是京城圈子里出了名的浪荡,他以为温聿秋多少拿这点说事儿,却没想到温聿秋那样了解自己,上来就掀开了他的伤疤,叫他一时间疼得无法否认。
他难得认真了几分,从烟盒里抽出根烟,想起什么,没抽,轻声道:“你放心,我会解决这事儿的。”
一月的京市掀起寒潮。
得了空,南夏去书店买了几本经济学和法语的书学习。前些日子她午休时翻看视频时,温聿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他并未和她产生肢体接触,可不近不远的距离仍旧让她不能忽视他身上的体温。
那天他似是不经意地问起她在学什么,南夏一一回应,看上去像是个乖巧的学生。而后温聿秋推了几本书叫她去看,见她拿起便利贴慌乱地记,纤长的手接过她的笔,在便利贴上写了几行遒劲有力的字。
墨迹透到纸背上,像是某种艺术品。
和她的一比,她的字像是个小学生。
学了没多久就被姜蔻骚扰,对方得知她好好的周末不去玩,怂恿她去庙里求佛。
姜蔻信佛,按照她的理论就是求己不如求佛,她甚至告诉南夏:“我身份证你是带不了了,记得带自己身份证去。”
南夏还当是进去要刷身份证,谁知道姜蔻一堆歪道理:“这叫实名制求佛,你不带自己的身份证去,万一佛祖搞错了把给你的福气给别人了怎么办。”
南夏:“……”
去是去了,但姜蔻的话她并没有听,纯当自己去散心。
灵云寺虽偏远却香火鼎盛,古树林立,环境清幽。南夏去领香,转身时却瞧见不远处熟悉的人影。
温聿秋清瘦身影立在红墙前,矜贵得与身旁的人格格不入,手里的香烟雾缭绕,笼住他清冷的眉眼。
南夏只觉得似乎时间的流逝都慢了一些,身后的风景都沦为了他的背景板。
她没想到偌大城市竟会在这偶遇温聿秋,原是该同他打声招呼,但南夏瞧见他身边有位年纪颇大的长辈,想来也不是普通人物,她贸然打扰他们也不太合适。
南夏转身,假装没看见温聿秋,兀自去了另一个方向。
裙角消失在人群之中,温聿秋并未发觉。
待祈完福,老妇人轻声问他:“昨日宴席上可否有中意的女孩儿,你过完年二十七,年纪也不小了。”
温聿秋嗓音浅淡:“我心里有数,您不用操心。”
想到长孙年纪轻轻就将摇摇欲坠的家业接管下来,手腕、能力都有她丈夫年轻时的影子,她心也就安了下来。何须操心,他少年老成,只有他操心旁人的事儿。她要有精力,也该操心操心那个不成器的温辞让才对。
想到温聿秋的弟弟,她叹了口气:“也就你能让我省点心儿,让阿辞来陪我礼佛他也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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