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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元初一又走回窗前，看着蕊沁出现在外头一众宾客之间，那些人有的诧异有的惊喜，还有人上前给蕊沁施礼作揖，蕊沁只低着头，默默走到戚步君身边，将手中的点心双手奉上。

元初一轻轻地吐了口气，在戚步君面色微变的瞬间，关上了窗子，回头笑着说：&ldo;院主还记得自己是如何结识的蕊沁吗？&rdo;

胡士恩当即脸色一变，元初一叹了口气，惋惜地道：&ldo;那日约院主至盼君楼一聚，我本没抱什么希望，谁知院主上了楼便被蕊沁声色所迷，实在让人又惊又喜。&rdo;

&ldo;你！&rdo;

看胡士恩青筋暴突的模样，元初一笑了笑，&ldo;我不说废话，胡院主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rdo;

&ldo;你做梦！&rdo;胡士恩气得火冒三丈。

&ldo;胡院主不同意也没什么，不过我只怕自己守不住秘密，将蕊沁出身于青楼的消息散播出去。&rdo;元初一步步地走向胡士恩，平静地道：&ldo;其实院主也不必过于在意，ji女从良是常见之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rdo;

胡士恩气得满脸胀红，&ldo;下流！卑鄙！&rdo;

元初一摆摆手，&ldo;胡院主这么说就错了，如果胡院主当真是正人君子，岂会在短短时间内就被美色所惑？蕊沁与你说她惨失双亲，何以正在孝期院主就要纳她为妾？蕊沁是我派来的不假，可没有院主的积极配合，我就算再使手段，也奈你不何。胡院主，&rdo;无视胡士恩气到爆炸的模样，元初一依旧不紧不慢的，&ldo;你想清楚，是给我一份院士文书，还是想让遥州百姓对胡院主的风流韵事津津乐道？&rdo;

胡士恩暴跳如雷，不过……是闷声雷。元初一摇了摇头，&ldo;胡院主放心，蕊沁的卖身契已被我赎出来了，不必担心有别人知道实情。&rdo;

胡士恩捂着胸口坐下，缓了半晌咬牙切齿地道：&ldo;你真是毫无人性！这么做不仅害了我，也害了蕊沁！你想没想过，我一旦知道实情，将来会如何待她！&rdo;

元初一失笑，&ldo;想不到胡院主到现在还心存怜花之心，这倒是蕊沁的福气。不过院主也该往好的方面想，如果蕊沁不出现在院主身边，院主就只能在青楼之中见到她了。&rdo;

元初一与胡士恩的谈话没进行太久，不过两柱香的工夫，元初一便从房中出来，朝戚步君笑笑，继而走出小院。

戚步君缓缓地跟在她的身后，直到出了胡家，上了车，也没说一句话。

&ldo;五叔？&rdo;元初一笑着望着他，&ldo;怎么了？&rdo;

戚步君的脸上鲜少不见笑容，可此时不仅没有笑容，还带了些苦涩，&ldo;初一，我宁可你追问我原由，也不愿见你假装没事与我说笑。&rdo;

闻言，元初一的笑容渐渐敛去，她认真地看了一会戚步君，说：&ldo;我只是在想，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rdo;

虽然她与戚步君提过蕊沁，但戚步君并没见过蕊沁，蕊沁更没理由认得戚步君，可蕊沁偏偏认得。

为什么会认得呢？只有一个答案，蕊沁是被戚步君找回来的。

这实在很让人讶异，且不说戚步君从何门路找回的蕊沁，只说他为何能让先前铁了心逃走的蕊沁继续完成她的任务？收买？威胁？无论是哪种，都不是元初一认识的戚步君会做的事情。

&ldo;初一，我只是……不想你为难。&rdo;说完这句话，戚步君嘲弄地笑了笑，&ldo;我的确瞒了你很多事情，但……&rdo;

但什么？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元初一却有些恍惚，很多事情？包括他平日的做为吗？包括他对自己的关心吗？

念头就像一簇小小的火苗，迎风见涨，星布的火苗渐渐连结成片，许多以前从未在意的事瞬间涌上心头。初掌家业时她没有可信的人，戚步君将身边的卫三送给她；她计划青龙赌场时困难重重，东叔和兴叔适时出现在她身边；她想转做正行少人探查，他二话不说整装出发；老爷子对香料生意产生质疑，他加以劝说并将功劳送给自己；还有蕊沁的事……

正如他所说，固然他隐瞒了许多事，可对她，他是全然付出的。

&ldo;五叔。&rdo;元初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轻声说：&ldo;你就要把我宠坏了。&rdo;

戚步君微感怔然，而后现出个轻浅地笑容，没有出声。

两人间的沉默一直持续着，马车也继续前进，忽地，马车晃了晃，急停下来。

元初一惊呼一声稳往身子，戚步君掀开车帘微有恼怒，&ldo;什么事？&rdo;

这又是元初一不认识的戚步君，记忆中的他，是从不会生气的。

车外站了个元初一没见过的小厮，他见了戚步君后上前两步，趴在戚步君耳边说了两句话，元初一坐在车内，见不到戚步君的神色，却发现他抓着车帘的手骤然收紧，捏得指节泛白。

&ldo;怎么了？&rdo;元初一正想上前问问那小厮，戚步君已缩回身子，垂下车帘，隔绝了元初一的视线。

&ldo;是……我的私事。&rdo;他缓缓地开口，慢慢调匀了自己的呼吸，&ldo;走吧，回家。&rdo;

元初一微微蹙眉，&ldo;到底有什么事？&rdo;

&ldo;初一。&rdo;戚步君淡淡地看着她，&ldo;这是我的事。&rdo;

这是戚步君第一次明确地与她划清界限，元初一虽已明白他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仍是怔忡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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