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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72 观落霞各言其志（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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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指挥死后，为了尽快找到凶手，朱瞻基等人分别去调查船家和船客。一直到傍晚，芊芸与布袋和尚聊完天，她一只手拄着下巴，另一只手臂搭在船栏上，望着天边橙红的落霞，如仙子的霓裳羽衣。

“有什么收获？”朱瞻域从她身后走来问道。

“听了一个故事。”芊芸浅笑着行了万福。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还有闲情逸致听故事。”朱瞻域哂笑道。

“五爷呢？查到什么？”芊芸不服气地问。

“也听了一个故事。”朱瞻域笑道。

“五爷，您这心里摆不正大秤砣——忒偏心。”芊芸打趣道。

“这江边的云霞固然好看，却不及海上落霞的十分之一。”朱瞻域瞥了一眼天边的云彩说。

“五爷和丑员外一样，都曾跟着商队穿越无人的大漠，扬帆茫茫无际的沧海，五爷喜欢经商是为了什么？”芊芸转头望向他，笑问道。

“你看这云霞！”朱瞻域指着天边的云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芊芸将目光从他的脸移开，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咦？天色暗下来，刚才美得如画的落霞，变成一道道灰烬。就像被烧焦的凤凰一般，不仅失了颜色，还更难看了。”她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这世上的事物本就是千姿百态的。做生意有做生意的乐趣。做官也有做官的曲折。像你和微舒，自有治病救人的高尚；常言道：人各有志。只是在我心里，做生意让我觉得快活。我喜欢钱，越多越好。每次弟弟因为钱财之困愁眉苦脸地来找我，我这个做哥哥的，碰巧有这个能力，‘拿去用，不够还有！’”朱瞻域说出挥金如土的豪气，脸上泛着如晚霞般的神采，这是昔日他冷着的脸上少有的神色。芊芸不觉看得有些入迷，平日里冷着脸的临淄王，竟对家人这般宽仁和温柔。

“殿下们，也有为银钱发愁的时候？”芊芸半信半疑地问。

“他们不懂得生财之道，就算给他们再多，也如指尖流走的细沙。”朱瞻域笑道。

“瞧五爷说的这般痛快，奴婢也想弃医从商了。”芊芸跟着笑道。

天边如灰烬的云，在墨蓝的天色映衬下，又变成了白色。

“你瞧，就像这落霞，不到两刻，变换三次，你说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它呢？”朱瞻域笑道。

此时，二人相视而笑。“五爷从船家那里听到什么故事？”芊芸好奇地问。

“船家叫赵询，人称‘赵二爷’，听口音，是福建人。据说，一次驾船遇到风暴，船毁沉入海底，他抓了一块甲板，顺流飘到一座荒岛，在山洞里发现九箱珠宝，幸遇商船，救他出荒岛，他送给船上的人一箱，自己留了八箱。后来花了几百金，造了这艘香椭木的漕船，专做漕运生意。”朱瞻域娓娓道来。

“世上竟有这奇事？”芊芸眨眨眼，笑道：“这个故事比和尚讲的强千百倍。”

“他的故事倒是说的天衣无缝。只是他的浑家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听口音像是淮安人，从举止来看，似出身门第的闺秀，但脸上始终带着郁郁不得志的神色。”朱瞻域说出心中的感觉。

“五爷莫不是喜欢这种类型的？”芊芸打趣道，“只是人家是有夫之妇，有些难办……”

“放肆！”朱瞻域狠狠地弹着她的脑门。

“五爷疑在何出呢？”芊芸撅着嘴，揉着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