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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既然都住在一起了,为什么还会不太了解呢?”
“也没有,只是为了保障人身安全的暂时贴身保护而已。”薰下意识地推开他,叹了口气,视线不着痕迹地向背后鬼鬼祟祟的影子一瞥:
“他对我挺好的,人也很好,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至少暂时还不是,所以选一些平常的品类就行了。”
“暂时”还不是?
“......是这样啊。”
赤井垂下眼眸,但也没去故意点破他那点自尊心,只说:“因为我本来想着,会能让你主动愿意从百忙之中抽空出来就为了给他买份礼物的人,或许还挺重要的?”
薰忽然微微一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那确实,也很难说他不重要吧。”
赤井帮他把衣领略微收拢:“或许我能给你做一下参考,他有特别喜欢什么吗?”
......特别喜欢什么?
“他的话......我感觉,应该是很喜欢机械一类的东西吧。”
成步堂薰手指抵着下巴,在此时,边走,便思考着:“他以前是爆处班的警察,在警校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独立拆除炸弹了,现在转到搜查一课来也是因为我......但是,我感觉他可能还是挺喜欢机械的,没事的时候把家里都拆得乱七八糟的。”
赤井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借着月光和霓虹,许久不见的格兰利威的表情已经比他们之前见面的时候柔和了太多,这样少见安静地认真思考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挪不开目光。
看样子.....在公安这两年的保护下,他现在过得很好。
.......已经逐渐走出从前的阴影了。
赤井笑着问:“怎么跟耐不住的警犬似地?如果他当时跟着我们在组织里,估计很难活下去吧。”
他说这句话也是有一点私心的。
他其实大概从他们之前的电话里,就听见了那个和薰住在一起的人的名字,他还记得那个人在当年决战围剿的时候,和格兰利威一起从楼上摔了下去,是相当愚蠢的行为,至少是得不到他的认同。
“也不算。”
他点烟的手一滞。
却只听薰安静地说道:“他从头到尾就不可能加入组织的。他是为了正义,不会有任何弯折的人.....即使被无数次拒绝和打倒,也会不顾一切地拼命前进的人。”
“是.......我认为的最优秀的警察。”
赤井蓦地抬起眼眸,绿眸睁大。
第一次露出了有些愕然的表情。
他身旁的格兰利威虽然还是没什么神色波动,可是从他们在组织接触时起,都从未听见过他对一个人做出这么高的评价。即使他们从前的任务完成得再好,也只是得到他的颔首而已,这种等级的表扬简直不可思议。
“那你,格兰......”赤井略微张了张嘴,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话:
“你喜欢他吗?”
“.......”
成步堂薰的表情微微地变了。
自己.....喜欢阵平吗?
这似乎是一个一直被埋藏在雾中的问题,被他本能地忽略在工作和生活之后,或许也可以说是一种逃避。
他其实并不觉得在经历过童年那样的事情之后,自己还会爱上什么人,或者主动去接受一段什么样的亲密关系。
这种将自己的身体,与心灵一起交付给别人的行为总是伴随着巨大的恐怖风险,而他能够相信的人就只有自己,不知道能否承担那样的风险,和再次被抛弃的绝望。
可是......
那欺瞒之际对于灵魂的肯定,生死时刻托付的生命,重逢的再一次拯救,和即使被他拒绝也永远一次一次地来向他敏感的灵魂,破烂不堪的过去,以及尖锐恶劣的态度伸出的手,那么努力地一次又一次想拯救他的心灵.......
似乎还是在这伤痛的命运之中逐渐培植出了什么。
在被他紧紧搂着的时候,胸腔里的心跳像是被唤醒了。
他其实也在昏昏沉沉的时候有那么一刻想过,如果自己真的就这么接住他的手,会发生什么呢?
......他自己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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