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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礼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这些小人。”
“让钟黎撤军吧!就算匈奴人当着他的面屠了满城的百姓也不用理会,该撤回来了。”陈善说道,“大楚军咬的很紧,前两险些被他攻破城头……”
提到前两险些被大楚军攻破城头的事,陈礼脸色一红,忙解释道:“大哥,是我的疏忽……”他下令提早收兵,险些吃了埋伏,
陈善点了点头,道:“你我兄弟何须如此,错处不要再犯便是了。”
陈礼这才松了口气,却又忙说道:“可钟黎若是陷在撤军,怕是传出去于我西南军威有损!”
“他不走就无损了么?”陈善摇头,“不要说笑了。在我们为匈奴人大开方便之门,引人入关,双手奉上樊城、越县与洛城之时,这个污点就洗不掉了。”
“可……可是……”陈礼脸色涨得通红,想要解释两句,却突然发现话临嘴边,竟不知道如何解释。
“百姓从来不是傻子,这件事解释不清了,唯有等我西南军拿下天下,将匈奴人赶出塞外才能将此事的污点洗清。”陈善转头看向他,“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让人斩杀那些准备****的读书人?这件事从你越过我与那些匈奴人做交易的那一刻,我便已想到今天的局面了。”
陈礼闻言惊讶不已:“既如此,大哥为何不早让钟黎回来?”
陈善道:“我只是想看看若没有我的指示,他有没有这等魄力,只可惜,他还是叫我失望了。”
这副失望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的陈礼愣了一愣,印象中大哥从来没有过这样外露的绪。原来,大哥对这个义子竟有这样的期许么?
只可惜陈善没有再在此事上说什么,说罢这句话,便话题一转说起了这两的用兵。
待到陈礼拖着步子走出营帐已是夜深了,有手下过来禀报:“匈奴人来信了。”
陈礼闻言皱眉,脸上本能的露出几分厌恶之色,却还是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信,边看边走入自己的帐内。
“他问我要洛城?”陈礼嗤笑,“若不是他当着我西南军的面杀人,洛城不早就是他们的了么?”
手下叹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陈礼哼声:“他们胃口确实不小,想来还想趁我西南军与大楚军内斗分上一杯羹。不过,这一次他要失算了,不管英雄还是枭雄,只要拿了这天下,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手下问:“您的意思是?”
“大哥让钟黎撤兵。”陈礼道,“我们不能受制于人。”
手下忙道:“侯爷高见。”
“大哥当然高见。”陈礼说着笑了笑,正要将手里的书信放到桌上,却突然觉得手里份量不对,垫了垫,随即疾步走到桌上的烛灯旁,凑近看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竹片小刀将从侧面插了进去,而后慢慢的划开。
手下看的目瞪口呆:“这匈奴人在干什么?”
“不知道。”陈礼说着,分开信封,取出夹层中的那张薄如蝉翼的纸,“是钟黎的生辰八字,不对,好似是改过的。”
手下不解:“他们将钟将军的生辰八字送过来做什么?”
陈礼沉默了片刻,摇头:“我不知道。”说罢就要将这张纸烧毁,可纸张落到烛火上方时,他手还是顿了一顿,半晌之后,竟默默地收了起来。
“去消息给钟黎,让他撤兵!”对自己的举动,陈礼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开口道了这一句。
手下应声退了下去,走到帐外时,踟蹰了片刻,却径自向主帐的方向走去。
……
……
一封拆开的信封落在了烛台之上,看着火光tiǎn)舐信封,女孩子拔下头上的簪子,拨了拨灯芯,火光跳跃,很快就将信纸连带信封烧成了灰。
“还好截住了智牙师传给陈礼的消息。”女孩子好奇的看了眼一旁默默看她烧信的裴宗之道,“没想到你连这样的信都截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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