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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留宿武圣山道尊的夜袭（第1页）
“爹！”
紫炼极看着镶嵌在岩石中，生死不知的紫闻仲，神色顿时一急，当即就要冲上前去，但是却被霍无涯伸手拦住了。
“师尊？”
“冷静点，你爹没事。”
霍无涯隐晦的摇了摇头。
...
夜深如墨，归墟渊底的水波不再翻涌，仿佛连时间都凝滞于此。那第二十条锁链的裂痕虽仅加深一寸，却似有某种无形之力在暗中牵引，如同命运之弦被轻轻拨动。渊心深处，青铜残片缓缓旋转，每转一圈，便有一丝极细微的嗡鸣逸出，像是远古魂灵低语，又像天地本身在喘息。
明遇春盘坐于洞窟中央，双目微闭，体内真气如江河奔流不息。他已闭关九月，日日与石壁铭文对话，夜夜聆听渊底心跳。如今心脏停跳，万点蓝光洒落人间，他的感知也随之扩散??不是靠法力，而是靠一种更原始的东西：共情。他能听见千里之外某个村妇在灶前哭泣，因丈夫为护邻人而遭报复；能感受到边陲小城一名少年学徒握笔颤抖，写下第一封揭发信时的恐惧与决绝。
这些声音本该让他欣慰，可心头却压着一块沉石。
“火种散了，但根还没扎稳。”他对楚焰璃说，声音从静室传出，带着砂砾般的粗粝，“人心向善，可也易倦。今日他们因一道蓝印感动落泪，明日若三年无雨、饥荒四起，会不会转头烧了‘善居’来祭天？”
楚焰璃站在洞口，赤足踩在寒玉阶上，蓝焰剑横于膝前。她没说话，只是将手中灯盏轻轻放下。那灯火摇曳，并未熄灭，反而映出墙上无数影子??那些曾死于冤屈、却因归心碑昭雪而留下名姓的人们，他们的虚影静静伫立，仿佛仍在守望。
“你怕的不是民变。”她终于开口，“你怕的是我们成了新的神话。一旦归心成了信仰，就离腐化不远了。”
明遇春睁开眼，眸中似有星河流转。“你说得对。所以我决定做一件……历代执法者都不敢做的事。”
“什么？”
“毁碑。”
洞内骤然一静。连风声都止住了。
“不是现在。”他抬手制止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而是让天下人自己动手。我要让他们明白，正义不是供奉出来的，是亲手打下来的。如果有一天，百姓觉得归心碑碍事，那就推倒它。如果他们发现监察司也开始徇私，那就砸了衙门。真正的制度，不该惧怕被质疑，更不该害怕被推翻。”
楚焰璃凝视着他，良久才轻笑一声：“你越来越不像个执法者了。”
“因为我本来就不该是。”他站起身，走向石壁最深处的一幅浮雕??那是初代执法者与承魇者同归于尽的画面。两人相拥而立，一个手持铜印，一个浑身黑焰，最终化作两道光，注入碑基。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每一代执法者都会变成心魔？”他指尖抚过浮雕裂缝，“因为他们孤独。他们以为只有自己看得见黑暗，于是把所有痛苦都吞下去。可真正的解法从来不是一个人扛下一切，而是教会别人也敢睁眼看世界。”
话音刚落，洞外忽传来急促脚步声。
一名归心学徒跌跌撞撞冲入，脸色惨白：“大人！白鹭城……出事了！”
“说。”
“书院昨夜遭袭，七名值守弟子中毒身亡，碑面浮现新字??”他喘着气，眼中满是惊惧，“**心火当诛**！且……且有人看见，凶手穿着……您的旧袍服！”
明遇春神色不变，楚焰璃却猛然起身，剑锋出鞘三寸，蓝焰暴涨。
“有人冒充我？”明遇春问。
“不止。”学徒颤抖道，“今晨各地通报，已有十一座归心碑出现异象，皆有百姓声称梦见您持剑屠村、焚毁粮仓……甚至有人说，您才是当年堤坝活埋案的主谋！”
空气仿佛冻结。
这不只是污蔑，这是系统性的反噬。有人在用舆论炼蛊，以民怨为引，以记忆为药，试图重塑“明遇春”的形象??从救世者变为灾厄之源。
“是逆心蛊的进阶。”楚焰璃冷冷道，“上次是执念逆修，这次是身份篡夺。他们在重塑你的‘恶名’，等万民共识认定你是心魔，你就真的会成为心魔。”
明遇春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有意思。原来最可怕的不是被人遗忘，而是被人记错。”
他转身取下墙上那柄无锋古剑??此剑非兵，乃象征执法者权柄的“正心鉴”。历代相传，唯有持此剑者，方可启动归心碑终极机制：**心镜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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