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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清鼓荡修为,向李言初杀了过去。
虽然他本来不屑与这些人联手,可是他对李言初的仇恨可谓是刻骨铭心。
就算是他与三大道主之间,实际上也是一种博弈,一种规则之内的博弈,双方的默契就是不毁掉圣域...
海风拂过窗棂,带着咸腥与晨露的气息。阿海坐在床沿,指尖仍残留着梦境的温度。那道袍叔叔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渐渐淡去,可话语却如烙印般清晰:“现在轮到你了。”他低头看着掌心那只铜铃,铃身斑驳,纹路似曾相识??正是听风令残片上刻过的回旋云雷纹。
他起身,赤脚踩在冷硬的地面上,一步步走向屋外。渔村尚未完全苏醒,几缕炊烟从茅草屋顶升起,远处渔船轻轻摇晃,像沉睡巨兽的呼吸。阿海穿过小巷,脚步不急不缓,手中铜铃始终紧握。他知道,这不是偶然的指引,而是命定的承接。
当他走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时,已有孩童围聚在那里玩耍。他们看见阿海手中的铃,忽然安静下来。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问:“哥哥,这是什么?”
阿海蹲下身,将铜铃递到她眼前。“它叫‘记音铃’,能听见被遗忘的声音。”
孩子们面面相觑。片刻后,有个男孩嘀咕:“我爹说,爷爷的名字没人记得了……连族谱都烧了。”
阿海心头一震。
他缓缓闭眼,轻摇铜铃。
**铛??**
第一声起,风止浪息。
**铛??**
第二声落,沙砾微动。
**铛??**
第三声出,海面泛起涟漪般的光晕。
刹那间,整座渔村仿佛陷入静默。那些本该随潮退去的记忆碎片,竟如潮回涌。一位老渔民突然跪倒在沙滩上,老泪纵横:“阿兄……你还站在船头啊!那天风太大,你把我推上舢板,自己却被浪卷走了……我说不出你的名字,几十年都不敢提……可我记得你爱吃咸鸭蛋,总留一半给我……你是李大川!我哥叫李大川!”
哭声如引信点燃火线,迅速蔓延开来。
另一户人家的母亲抱着熟睡的孩子喃喃自语:“原来我不是没奶水……是你病得那么重,大夫说治不好,我就把你埋在后山松树下了……对不起,娘不是不想记住你,是怕想起来就活不下去……你叫阿糯,三岁零七个月,最爱吃桂花糕……”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呼唤从未说出的名字,有的嘶喊,有的低泣,有的只是颤抖着嘴唇一遍遍重复。阿海站在人群中央,铜铃不再响动,但他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不是金焰那样的炽热力量,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古老的共鸣,仿佛血脉深处流淌着不属于此生的记忆。
他忽然明白:自己并非“继承者”,而是“归来者”。
那一夜,他再度入梦。
不再是模糊光影,而是一座完整的殿堂??九根石柱环绕一口倒悬之钟,钟口朝天,铭文逆写,每一道裂痕都渗出血色雾气。殿中站着七人,皆穿褪色道袍,面容模糊,唯独最前方那位背影熟悉至极。
“你们都是……守烬者?”阿海颤声问道。
那背影缓缓转身,竟是年轻版的陈小满,眉目清瘦,眼神却如寒星。
“第七世轮回体并非终点。”那人开口,声音却叠加着无数重回音,“每一次记忆断绝,都会催生新的守望者。你不是接替他,而是补全我们。”
“可我只是个渔家少年……”
“正因如此,你才未被污染。”陈小满的幻影抬手一指,空中浮现画卷:一座座安神堂化作灰烬,但地下暗河仍在流动,输送着无色无味的“忘源粉”;官府档案中,战死将士名录被悄然替换为“失踪人口”;学堂课本删去了三次大疫的真实死亡数字,只留下一句“万民齐心,共渡难关”。
“温柔的遗忘已成制度。”幻影低语,“他们不再强迫你忘记,而是让你‘自然淡忘’。没有刀剑,没有牢狱,只有茶水里的药、书页上的谎、耳边不断的劝慰:‘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阿海双拳紧握:“那我该怎么做?”
“点亮第一盏灯。”陈小满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朵微弱的火苗,“不是为了照亮死者,是为了唤醒生者的良知。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流泪,记忆就不会真正死去。”
阿海伸手触碰那团火,瞬间,全身经脉如遭雷击。他猛然惊醒,窗外已是黎明。而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盏小小的纸灯笼,内里燃着幽金色的火焰??那不是寻常灯火,而是由记忆凝成的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