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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就要去暖他的大掌。
秦慕深走到她前面一步,屈膝半蹲下来,黑眸在夜空里闪耀耀的,低柔地说:“前面雪化了,上来。”
小姑娘一愣。
周边杨芸和苏沐卿他们也都停下来了,有点错愕似的看着这边,小姑娘一下子脸红。
“不要……”
“你的靴子不防水,就算防水也会冻了脚,宝宝,上来。”
“……………………”
几个人眼巴巴看着这边,气氛几乎窒息。
苏念茶觉得不好意思的很,他却拽着她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小姑娘简直将脸埋在了他脖子里,索性直接趴在了他背上。
秦慕深轻松的单手抱起她,走过了最泥泞的路段,之后也没有放下她来过。
小姑娘有点挣扎,一只手探过去拍了拍她的小臀,她一下子乖乖不动了。
丫头真是勤快惯了。
想宠着都这么费劲。
过年时节,大家都忙,也就没人扫墓,墓碑上几乎全是雪,树枝,残叶,腐烂的水果味和香灰味远远飘过来,不是很好闻。
杨芸蹲下来将墓碑弄干净,放上酒桌上的饭菜,拿了一瓶五粮液。
“小卿今天结婚了,绵绵怀着孕,有点累,小茶也挺好。”
“你走了快十四年了,日子越来越好过,孩子们大了,我也没那么累了。”
“你早点下去是挺会算计的,知道活着累,所以下去偷闲去了。管孩子是真的累的,掏心掏肺的还是一样有做不好的地方。或者说,活着本身就挺累的,不如死了舒服。”
苏沐卿不满:
“说什么呢。不吉利。”
杨芸不搭理他,顿了顿,回头说:“小茶,你过来。”
又说,“你一个人。”
秦慕深冷眉微微皱起,原本不想松手,小姑娘捏了捏他的大掌哄了哄,他好久才松懈了一些,慢慢放开了抓着她的大掌。
杨芸见苏念茶走过来,拉过她一起蹲下来。
继续说:
“我唯一对不起你的事就是小茶了,可是,我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半年多了没睡过一个好觉。按理说我觉得自己没做错的,世事是难两全的,否则我又有什么选择。老苏,最后求你一件事,不管你多怪我,以后在天上,好好保佑茶茶。”
“……别让她被别人欺负的太狠了。”
杨芸说到最后一句,嗓音已经抖起来,却不敢让秦慕深听见,这些话,她就是因为不敢当着苏念茶的面说,才借着给苏爸爸扫墓的机会说出来,尽管她心里也清楚的知道,别人欺负苏念茶是因为没义务保护她,而她,其实是最不该欺负,却偏偏欺负了的那个。
“我不是个好人。等给绵绵带完了孩子,小茶又不需要我了,我就去找你。”
小姑娘半跪在父亲墓前,内心却没什么波澜。
她其实能够理解杨芸,可后来才知道理解和原谅是两回事,幸福这种事,靠谁都不行,这个道理她十几岁就明白了,所以后来也不至于太难受。
可十几岁以前那种对杨芸全心全意的依赖和期待,到底是再没有了了的。
好半晌,小姑娘才揉了揉眼睛,不想让爸爸听这些,说了句,“起来吧。我爸累了。”
苏沐卿往山下走,被阮绵绵怂恿着去找了秦慕深,问他星源那边他能不能过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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