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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ldo;请问，陈牧野住在这里吗？&rdo;高竞问道。

&ldo;牧野啊，他去上班了……我是他外婆，你是谁？&rdo;老太太声音洪亮，手里摇着一把大蒲扇。

&ldo;我，我是他朋友。&rdo;高竞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跟陈牧野的关系，他觉得跟老太太说不清，还是直接跟陈牧野见面，说起来更容易一些，于是他问，&ldo;陈牧野在哪儿上班？我是他过去的朋友，好几年没跟他联系了。&rdo;

&ldo;你是他什么时候的朋友？&rdo;老太太满怀狐疑地看着他。

&ldo;我们是三年前在火车上认识的。当时他父亲失踪了，我还帮他一起找过。&rdo;高竞想了想，还是觉得照实说更好。

老太太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ldo;哎呦，我听牧野说，那时候有个好心人帮忙一起找的，原来就是你啊，快进来，快进来，外面热。&rdo;老太太笑着打开了纱门。

高竞被请进了拥挤狭小的里屋，屋顶上的电扇因为他的到来转动了起来。

&ldo;来，喝一口。&rdo;老太太给他倒来一杯冰镇的汽水。

&ldo;啊，谢谢。&rdo;高竞赶紧喝了一口。刚刚走了一大段路，他早就口干舌燥了，冰凉爽口的饮料让他感到浑身舒畅。

&ldo;你找牧野什么事啊？他现在工作很忙，连我也常常见不到他。&rdo;老太太摇着蒲扇在他对面的木头椅子上坐了下来。

&ldo;外婆，他干什么工作啊？那件事后，我们就失去联系了。&rdo;

老太太叹了口气。

&ldo;他是快递员，每天跑来跑去的，从早忙到晚。&rdo;

&ldo;那很辛苦啊。&rdo;

&ldo;怎么不辛苦？有时候晚上九点多才能回来，现在皮肤又晒得像个非洲人，啧啧。可是他不干这个也不行，现在工作难找，他又连个中学文凭都没有。呵，对了，你是干什么的？&rdo;老太太忽然笑眯眯地问道。

&ldo;我？我现在还在警校受训，明年上班后会当警察。&rdo;高竞老实地答道。

&ldo;警察啊！好工作啊。&rdo;老太太笑得更精明了，&ldo;以后等你上班了，你也帮牧野留心一下，看有什么工作，福利好又稳定的，你们当警察门路多……&rdo;

高竞尴尬地笑着点头。

&ldo;嗯嗯，一定一定。&rdo;接着他马上转换了话题，&ldo;听说牧野的父亲后来回来了？&rdo;他一边问，一边环顾四周，发现五斗橱的玻璃下面压着几张旧照片。

老太太听了他的话，立刻板起了脸。

&ldo;别提那个畜生！&rdo;她用蒲扇往大腿上一敲，&ldo;他是十个月后才回来的，他回来时，钱也用光了，牧野的妈也死了，回来有个屁用！&rdo;

&ldo;钱用光了……？什么钱？&rdo;

&ldo;什么钱？治病的钱！&rdo;老太太翘起二郎腿没好气地说，&ldo;他从结婚那天起就说要做大生意赚大钱，结果孩子都十五了，连个屁都没赚到，整天就会花天酒地。那几年，他在北京开了个什么洗头房，好像也开得不怎么样，后来我女儿得了胰腺癌，想叫他回家，他答应把洗头房盘了，把钱拿回来给我女儿治病。我本来就知道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对他是一百个不放心，所以还特意让牧野去北京接他，结果怎么样？那个混蛋就是干不出半点好事！半路上在火车上竟然逃走了。&rdo;

逃走？高竞很是诧异。

&ldo;那他回来后，有没有提到过当时跟他在一起的女人？&rdo;他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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