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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电影（第2页）

我把另一边的耳塞也取出来，看着无限里的爆炸残骸，说道：“……无限用在这种地方倒是很安全，但是非常影响观测和体验。不过，感觉源石技艺的附加混合好像还是挺均匀的。”

五条悟解除了无限——不过还是不够细心，引爆而产生的热量几乎完全没有冷却，我被热浪掀了个跟头，被五条悟眼疾手快捉起来，避免了摔在地上的惨剧。

“谢谢，谢谢……对了，你过来干什么？”我问他。

五条悟脸上难得露出点若有所思的严肃：“悠仁被上报任务死亡的事，你今天应该已经猜到了。”

我点了点头。

五条悟非常灿烂地笑起来，笑得我觉得非常不妙：“你最近也要小心一点哦！源石技艺毕竟是和咒力完全不同的存在，被别人发现了很可能会被当作异端紧急处理呢！”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京都高专的校长，不知为何，今天提起了少年院。”他漫不经心道，“他说少年院报告里描述了一种特殊的、无法被观测到残秽的、很明显不是常规火焰燃烧造成的痕迹。”

我完全懂了。

“但是——别担心！”五条悟又非常坦然地开始捏我的耳朵。我左耳上有个豁口，是整合术师的法术造成的，五条悟发现以后就特别喜欢捏那一圈凹进去的地方。他继续说道：“五条老师当然会保护你的！”

“行啊。”我说道，歪了歪头把自己的耳朵从他手里扯出来，“那我的命可就攥在你手里了，可得给我拿好，别给我摔了。”

这点插曲很快我就没再惦记，也不算什么大事——真的算大事，我自己也处理不了。日常训练和偶尔的外业任务之外，我又重新去过我掉下来的地方，那位七海先生带我去的。确实是什么都没有，便携的源石检测设备也没有任何反应。我一度以为检测设备坏了，离开泰拉大陆之后它就再也没响过，但是在我把体表的源石结晶露出来靠近它时，它还是会发出警报声来，借此证明自己是可以正常运转的。无用功做得太多，我终于也暂且放弃相关的搜寻工作。

我总觉得我好像还有什么事应该记得而没想起来，直到有一天，我闲得无聊去市中心的商业区闲逛，端着冰淇淋读地图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一转头看到路对面那个脸上有两道交叉的缝合线的人，他正笑着同我挥手时，我才想起来。

真是歌舞升平太久了，都快忘了我连续地、频繁地感过的到本能危机了。

人行横道的灯变成了绿色，他随着人群一起向我走来。我站在地图牌底下没有动，看他在我面前站定，异色的眼睛非常漂亮。

“你好呀，小狗。”他的声音非常轻快，“我很喜欢你上次送我的咖啡，很好喝。”

我点了点头：“没有关系，不用客气。”

他笑着弯下腰，靠近我，语气带着一股掺着毒的甜蜜感：“既然这样，我今天想邀请你去看电影，好不好呢？”

看电影，听起来不错，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其实是很喜欢看电影的。从前在罗德岛，没有外业时，每周五晚上在干员公共休息室的电影之夜可以排得上轻松精彩回忆的前三。大家毛茸茸的尾巴或者光溜溜的尾巴，来自不同家乡的零食和杯子。谢拉格的挂毯被铺在地上变成了一块美丽的坐垫，冬天的时候最好坐在雪豹们或者煌身边。前者的大尾巴非常暖和，后者本身就很暖和。

但是现在，我空着手。今天出门只是为了逛街，这里不像泰拉大陆，大部分人都无法对背着武器走来走去的人熟视无睹，于是没有重狙，没有折叠弓，没有装满弹药的外套。我身上是夏装，杀伤性最强的，除了我亲自放火以外，可能就是我藏在短裤裤腿里的折叠刀和短靴很硬的底。

他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我。那个表情总让我觉得有些怪异，怎么说，说这是皮笑肉不笑，不如说像是程序语言中没有笑容模块的人工智能正在模仿一个微笑。我一直有点怕这种，类似小丑恐惧症和机器人恐惧症，倒也说不上恐惧，只是会比起其他让人不舒服的场景令我感到更多的不舒服。

我猜他也是咒灵，给我的感觉很不对劲，闻起来也不像是活生生的人——可是作为咒灵，这么接近人的形态，大约、一定非常难对付。

我冲着他很轻微地摇了摇尾巴：“你是不是之前从来没有过邀请别的女性去看电影呀。”

他向我伸出手，大约想引着我去电影院。听到我这么问，又收回了手，问道：“是啊，为什么这么问？”

我没忍住开始笑：“嗯……怎么说呢，通常来讲，女性被莫名其妙的人突然邀请同去看电影，很难不觉得对方是什么变态或者精神病吧。”

他眉梢垂下去，做出一副很委屈的神情来：“啊，好失礼。”

这个失礼，也不知道说我还是说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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