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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鸿溯帝不敢置信,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睁大双眼问了一声。
“夏将军与长公主殿下皆薨了”邓立抽噎着重复了一遍,身躯伏在地上,剧烈颤抖。
“不可能,朕不信,朕不信!”鸿溯帝一把将桌上的圣旨扫到地上,跌跌撞撞地走下龙椅。
“陛下保重龙体啊!”司礼监秉笔见鸿溯帝步伐不稳,伸手扶了一把,却被他扫开。
“朕不用扶!”鸿溯帝在大殿上跌了一跤,将头上的冠冕都摔掉了,头发乱糟糟的。
邓立跪着将丧报朝前送去,鸿溯帝一把夺过,瞪大双眼瞧着奏报上的字。
“陛下节哀啊!”奉天殿里哭倒了一片,或真心,或假意,无法探知。但这些嚎哭之声无形之中给鸿溯帝的心里投下了一颗石子,石子不大,却搅混了心潭里的水。
“她们死了?她们真的死了”鸿溯帝将丧报撕成了碎片,一把丢出殿外。继而仰天大笑,如疯魔了一般。
国之大喜与国之大殇不过半日之隔。
而这一切都与两个逍遥在外的人无关了。
一望无际的大海,无人打搅的宁静。
“我们要往哪去?”海风起季迁遥的发梢,缠绕上夏清舒的肩,她抱着夏清舒的手臂,目送着橙黄的落日降到海平面之下。
骤然解脱身份,夏清舒不曾规划,也有了一时的茫然,她眯起眼来,望着布满夕霞的天:“天大地大,你想去哪,我都听你的。”
这个回答,等于没有回答。季迁遥不恼,她知她还没有主意,不会刻意相逼:“那就先漂泊一阵吧,顺其自然。”
“好。”
海风渐大,二人回了船舱。
这艘船是季迁遥备的,用以行海路。那日她们从鞑子军营离去之后便一路东行,翻哈剌温山,过木里吉卫,再行水路抵达鲸海。
她们在鲸海上船,之后便一直在海上漂泊。
夜幕降临,下了锚,船停在海面上,不再继续朝前行进。今日的海风有些大,站在船舱里,有些晃动。
“素锦呢?”夏清舒巡视了一圈,不见素锦的踪迹。自大漠出来,素锦便一直待在她们身旁。
“夏将军寻我?”在里间的素锦听见声音,从门沿后冒出了一个小脑袋。
“都说了多少次了,如今我们二人已告别过去,没有身份,你不必再唤我夏将军了。”
“同样的,你也不必再唤我‘殿下’,抑或是‘主子’了。”
“属”一个字刚冒出口,素锦慌忙改口:“我这不是一下子改不过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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