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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摇也恰好走到她跟前,看她满脸红潮,似是想到了什么,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连忙退开两步:“那、那我不耽误你的事儿了,你快去。”
锦鸢张了下口,可竹摇已经跑没影了。
这下倒好,臊的锦鸢脸色愈发红了。
她用三字经扇风,吐纳几次后才好些,走进主屋里间。
绕过屏风,她看着赵非荀已经阖目休息,悄悄在屋里的圆凳上坐下,离床榻有几步距离,翻开书,才看了第一行,男人的嗓音染上些困倦的低哑,“锦鸢,过来。”
锦鸢垂下的眼睫颤了下。
每每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她总是心惊。
却也不敢忤逆他。
她搬了圆凳,挨着床边坐下。
赵非荀仍阖着眼,“从今往后轮到你值守,别再让我看见你像木头桩子一般杵着。”
小丫鬟迟疑了一瞬,才应下。
“是,奴婢…记下了。”
赵非荀懒得再去辨别她这句话里的情绪如何,又让她念出声来,他却在这磕磕绊绊、慢吞吞的声音中,沉沉入睡。
锦鸢起先害怕自己念得不成样子,要挨他的训斥。
才念了两行,她就发现他已经睡沉了。
呼吸声沉了几分。
锦鸢更放轻了些声音,把认得的三字经念了好几遍,又仔细想着短短几个字里蕴藏着的意思。
那夜,赵非荀给她才讲两行。
结合那些故事、道理,她发现背起来更容易些。
可后面的那些她虽然认得字,却不知道意思,背得十分艰辛。
索性放弃,打算空时去问竹摇。
念了几遍,又用手指在书上虚画写字,一个时辰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
她合上书,人从圆凳上挪了下来,屈膝在床边跪下,唤道:“大公子,大公子,一个时辰已到——”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
听着愈发绵软。
像是悄悄溜入屋子里的春风,暖的想让人一把抓住留下,占为己有。
她唤了两遍,见赵非荀睁开眼,她往后退了些,正要说‘奴婢伺候公子’时,却被赵非荀抬起的手扣住了肩膀,拽着压了下去——
“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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