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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鸢下跪,深深磕头:“奴婢谨记于心!绝不敢逾越、违背婢女之责!”
“自然,”禾阳郡主敛起语气中的凌厉,仍不叫她起来,视线扫过她头上的玉兰簪子,“你侍候的好、侍候的尽心,也有你的好前程。”说完后,才抬手免了她的礼。
锦鸢战战兢兢谢恩。
起身后,又道一声奴婢告退。
后退三步后,才敢转身离开花厅。
在锦鸢退下后,乔樱儿窥探母亲脸上的冷色淡了,手指摩挲了下还戴在手腕上的镯子,心里面多了几分底气,依偎到禾阳郡主身边,娇声道:“母亲,刚才是樱儿错了,母亲可不要生樱儿的气呀,樱儿实在是因为担心荀哥哥院子里的丫鬟们要被那贱——”
她模样好,声音又娇。
嘴甜又爱撒娇。
时常能把禾阳郡主哄的喜笑颜开。
况且,母亲都把这么贵重的镯子送给她了,她在母亲心中的分量自然只会更重。
因而她并不那么不安。
甚至议论起赵非荀院子里的事情时,语气也是一副理所当然。
谁知,她还依着禾阳郡主说话,被她环着的胳膊不轻不重的抽了出来,接着响起的,便是郡主疏离的语气。
“樱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母亲疼爱你之心,不比荀哥儿的少半分,教你的样样规矩,难不成如今大了反而都忘了不成?”
乔樱儿这才慌了。
“母亲,樱儿错了!”她慌忙看向郡主,眼中依然腾起雾气,哭泣泣的我见犹怜,甚至矮了身子跪在禾阳郡主脚边,抽泣着认错。“是樱儿一时糊涂…母亲别生樱儿的气…”
她的双手搭在禾阳的膝盖上。
袖子下滑,露出那只镯子。
想起那日酒船宴回程路上,她看着樱儿拿着镯子迟迟不给她,甚至还当着那么多京中贵妇们的面,故意用玩笑的口吻要了两回。
当时,她向着樱姐儿到底出身不好,怕自己拂了她的面子,令她在京中彻底没了体面,想着不过是一件首饰,而且还经了沈女的手,自己再收回去也不会再戴,更不会再赏给今后的媳妇,也就同意了。
结果,她的爱重,却成了桩坏事。
禾阳郡主狠了狠心,伸手拂开她的手,看她的目光不再慈爱,“既然你娘亲心情不好,就多在家里陪她,记住你的身份再认真学一遍规矩,等彻底学明白后,再来给母亲请安。”
“母亲!”
乔樱儿的眼泪已不必伪装,当即就滚了下来。
母亲说要让她记住身份…
记住什么身份?
她商贾之女的身份吗?
禾阳郡主不再看她一眼,招来婆子,“送樱儿小姐出门去。”
母亲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让她走?
乔樱儿身子晃了下,瘫坐在地,面颊火辣辣的发疼,心底涌出羞辱愤怒,下人都是贱皮子,看人高低来伺候人,今日母亲这样对她,之后这些奴才要怎么看她!这么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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