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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这是他们曾经无数次，私下互唱的歌谣。

在树林里、在花丛中、在墙角下、在泉水边，无数次哼唱，那时候的日子，简单得美好，只需要一个心心相印的眼神，甜蜜就足够咀嚼很久。

那也是刘彻心中永远保留的柔软记忆，只属于他和阿娇的记忆。他的阿娇，应该是明媚的、美丽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永远那般活泼、骄傲。

&ldo;是我害了你。&rdo;他将她沾湿在鬓角的碎发拨到耳后，此刻阿娇已经睡着了，脸色惨白得如同脱了色的玫瑰花。

&ldo;阿娇，你信阿彻么，我一定会护你一世长安。&rdo;

夕阳西下，椒房殿窗外的夹竹桃开得正是旺盛。孟七隐着身子，坐在窗枢上，一脸漠然的看着屋内的两人。不知过了多久，刘彻见阿娇神情平静，呼吸轻缓，便将她手臂收进被内，悄悄离去。

&ldo;我知道你醒着。&rdo;孟七现出身形，走到屋内拿了桌上的杯子，自顾自的斟茶喝。

陈阿娇闻声睁开眼睛，她自嘲的笑了笑，起身坐在床上。

&ldo;楚服，你听到了么。阿彻他说会护我一世长安。可我要的未来，只有一个他而已。&rdo;

&ldo;皇后娘娘，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rdo;

&ldo;楚服，你错了。我从未后悔过自己所做的一切。我这身子，越来越差，怕是无法陪着阿彻长长久久走下去。若我走后，有一个可靠之人陪着他，我也就放心了。&rdo;陈阿娇微笑。

孟七忍不住说道：

&ldo;若一切都是一场欺骗，你可无怨无悔？&rdo;

&ldo;呵。&rdo;陈阿娇轻轻笑开，容颜刹那绽放，那刻的娇艳竟然连孟七看了也为之一顿。

&ldo;骗局？楚服，我六岁就指给阿彻为妻，十四岁立为太子妃，二十四岁成为皇后，我们彼此相伴了半生。若说阿彻这二十几年来的所作所为都是欺骗，那么就让他骗我一辈子吧。&rdo;

她信他，从未质疑。

&ldo;你若如此信他，为何将自己逼到这般地步？&rdo;孟七追问。

&ldo;因为我骗不了我自己。&rdo;陈阿娇苦笑。

知道和做到，一字之差，难于登天。

卫子夫贤良淑德，谨言慎行。所以她对她有怨无恨，她也相信阿彻不爱卫子夫。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碍卫子夫成为后宫中最特别的存在。

盛宠十年，生育三女。这点，就是后宫其他女人无法彼及的地方。

所以，每次侍女无意告知，阿彻又留宿芷萝殿时，她便辗转难眠，睁眼到了天明。

她真的很难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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