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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尾声1（第1页）

黎天才还说，老二黎本唐现在很得黎元洪的信任，但是他在镇压南湖马队起义时杀人太多，和革命党人结下很深的梁子。有机会劝劝他，现在的世道很乱，凡事都不能做过头。黎天才要黎得水把自己的意思告诉黎慕军。黎天才还送了一对很好的“鸡血石”印章给黎慕军和朱芙蓉，权当补上春节时在武汉时看见朱芙蓉的见面礼。

那次公务在身，来去匆忙，请朱芙蓉见谅。黎慕军问黎得水，朱芙蓉知道这礼物吗？黎得水说：“她知道，可是她无论如何不肯收下这对珍贵印章，她要你接手，本来嘛，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啊！”黎慕军看打开印章盒，一对“鸡血石”印章赫然出现在眼前。印章的一头雕刻这左右对视的麒麟，鲜红的条纹像血丝一样，似乎能游动起来。黎慕军多少懂得这是出自上等的“鸡血石”。“鸡血石”多产于浙江省昌化县。这对有如游动的鸡血丝状的印章，极为名贵，为印石中的精品。黎慕军理解大哥对自己的厚望，也感激大哥的深情，他决定按照大哥的吩咐办事。

黎得水还拿出了一本电码本，他说这是大哥给黎慕军的，大哥知道船队有电报机，为此留下了电码本，便于联络。黎慕军高兴极了，大哥想的真周到。有了电码本，就可以和大哥保持联络了。这无疑多了一道保障。黎慕军坦诚地把黎元洪的话，原原本本地向朱中安、钱慧、唐飞、秦秀丽等人说个明白。正式宣布停止追讨“泛”的那笔钱，把黎元洪的善意向众人表达。同时，黎慕军还把黎元洪要求和“泛”联合建立起一个新的通道，一个互通有无的情报机构间的合作。

黎慕军强调这不仅是黎元洪个人的想法而是湖北新军的意见，是如今的局面要求。其实，黎元洪的这些善意，“泛”已经从钱济群处得知。对于形势向和缓一面发展，“泛”表示欢迎。对湖北军政府的互通情报，“泛”也表示可以进行。但是，“泛”更感兴趣的则是和船队的合作，因为，和黎元洪相比，船队就在自己的身边，何必舍近求远哪！这时候，“泛”的内部也发生了微妙变化。邓樨儿和黎得水成婚后，黎得水改变了原先的决定，还是回船队。邓樨儿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在家从父，出家从夫”的古训，让“泛”的上上下下都能理解邓樨儿，尤其是邓樨儿的哥哥邓仲玖。邓仲玖不愿去桑植，他是一个见过大世面的青年才俊，对于“泛”的激流勇退可以理解，但是一味地躲到深山老林，他认为太过于消极。

和邓仲玖有同样想法的人还不少，尤其是朱芙蓉的“得道堂”里有好几个少女，都和船队中的兵哥哥打得火热，都有了各自的对象。他们期望这朱芙蓉和黎慕军早点成亲，她们也趁机利用婚嫁，和船队和自己的爱人朝夕待在一起。朱芙蓉有俩个心腹，一个叫罗爱莲，一个叫田贞，也分别和段木，柳金好上了。罗爱莲和田贞都是监利人，这也不奇怪，因为朱中安就是监利人。朱芙蓉虽然没有到过监利，可她的祖籍还是监利。为此，“泛”中的监利人就不少了。老乡遇老乡，眼泪汪汪。

乡情，让这些在异乡的少男少女在一起也是再也平常不过的事。问题来了，像罗爱莲和田贞这样的多情少女怎么能长久和情郎分别，分居两地哪？“泛地”在桑植，进出都不是容易的事，罗爱莲和田贞终于向得道堂的首领提出离开的要求。面对这些问题，不仅得道堂，整个“泛”还是能及时调整的。天门书院恢复了，但是，人数和规模少多了。

邓兆麟夫妇和邓仲玖还是留在天门书院，那些不愿进入深山的兄弟姊妹们可以留在天门书院。庹安身体也不适合进山，但是去慈利女婿袁东辉处也不合适。自从庹安出手阔绰，买下桑植大批土地以后，“人怕出名猪怕壮”，他太引人注目了。老一代的就仅存庹安一个人了，他是朱中安的亲舅舅，朱芙蓉的亲舅公，也就是黎慕军的爷爷辈。庹安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因此，他离开桑植到大庸是个上策。“泛”仔细研究过，让庹安和船队住在一起，庹小龙带领一部分武装力量也和船队在一起，互相有照应。

和船队住在一起，让老人家天天能看到朱芙蓉，心情好，对他的健康更有益。老人家也是黎慕军的“爷爷”，所以，船队也有保护他的责任。两股力量相加，安全是没有问题的。船队此时扩大到三百多人。因为驻地有仓库、有家属、有钱财，所以，保安的力量必须要加强。加上庹小龙的百把人的精悍卫队，这股武装力量可以了。而且，天门书院还有几百人的武装，随时可以在小半天内赶来支援，所以，驻地还是很安全的。关键是管理。有黎得水和邓樨儿在，黎慕军放心多啦。

黎得水是兵舰上的高级军官，有着丰富的管理经验。他的妻子邓樨儿随他过来，“泛”的强大情报网无形之中也就加入进来了。船队在这儿得到当地人的拥戴，加上如今两股势力心往一起拧的力量，称得上人和。驻地这儿占着天时地利，这些都是事业发展的最重要的基础。黎慕军的父亲来信回复，同意儿子和朱芙蓉的婚事。于是，选择了一个好日子，黎慕军和朱芙蓉举行了订婚仪式。

路上听闻噩耗，宋教仁一死，大好的局势又乱了，和半年前对袁世凯顶礼膜拜不同，这次孙来了个180°的大转变，极力主张以武力讨伐袁世凯，几乎把去年与袁世凯相谈甚欢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最重要的是如今日本朝野对他言之凿凿的大力支持，让他再次充满了底气。于是，孙这才敢于公开挑战合法的民国大总统。

这一切让人们感到，当初的“洪秀全第二”又回来啦！但是，参与会议的高干们，大多不赞成孙要动武的意见。特别是资格和孙不相上下的第二号人物黄兴，他认为目前案件的审理一方有利，应该先考虑法律解决，不到最后一步不应该轻谈战事。在黄兴心里，民国是宋教仁呕心沥血之作。为了南北和谈的成功，黄兴看到宋教仁受尽了同盟会中胡汉民、陈其美等人的冷嘲热讽以及白眼暗咒，暗地下被称为投降派，可宋教仁依然孜孜不倦。

在孙黄离开政坛之后，宋教仁撑起继续革命的大旗，并且，在两院中大选胜出，一个实际执政的日子指日可待。只可惜，一颗罪恶的子弹夺取了他的年轻生命。而且，如果现在起兵，就公然违反了宋教仁的临终嘱咐，所以，黄兴坚持要走“法律程序”。因为道理很简单，不管袁世凯有没有介入“宋案”，但他代表的势力都应该对此负责。

孙听后极为生气。他在心眼底已经认定袁世凯毫无救药，必然要搞专制复辟；与其等他露出狐狸尾巴，倒不如现在就动手。孙声称，只要现在给我两师的兵力，我就亲自率领向袁世凯问罪。但问题是，当时他们连两个师的军队也没有。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当时有两个师的兵力，恐怕也像黄兴说的那样，敌不过袁世凯那些训练有素的北洋军。

辛亥革命时孙还在国外，没有和他们交过手，可是黄兴却知道北洋军他们的厉害。事实上，当时宋案尚未完全厘清，即使有一千个理由怀疑袁世凯，但也不宜直接认定袁世凯就是幕后元凶，兴兵讨袁未免有“反叛”之嫌。因此，当孙要求对袁世凯动武的电报发出去后，他们的三个实力派都督，江西都督李烈钧、安徽都督柏文蔚、广东都督胡汉民，都立刻回电表示绝无实力独立。

除陈其美外，众多高干当时举棋不定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中国有史以来的第一届国会要在4月8日开幕，这是宋教仁以生命为代价争取的来的，这时候宣布讨伐袁世凯而让大选流产未免有点不合时宜和于民意相违背。而且大多数当选的议员更是牢记着宋教仁的教导：以国会和议会政治来限制袁世凯的权力。

但是，最为根本的原因是力量上的差距。这时候的中局，表面上是两大营垒，即以袁世凯为代表的老派营垒和以孙为代表的新派营垒，实际上却存在着三种相互抗衡的政治势力——即北洋军阀、立宪派和革命激进派三种政治势力的并存和争斗。两大营垒，即以袁世凯为代表一方和以孙为代表的另一方，在“宋案”发生之前，这两个营垒的阵线又不甚分明。这首先是因为袁世凯的统治还拥有“共和”的外衣。袁世凯取代孙登上临时总统的宝座，不是用暴力剥夺取得，而是靠禅让给的。

袁世凯上台之后，积极扩编北洋军事武装，将“清朝末年的新军9个师11万人，巡防营旧军4万人，扩大为新式陆军12个师另16个混成旅，约计22万人。再加上旧巡防营军和张作霖等军，共约计30余万人。同时，袁世凯竭力瓦解和削弱革命党人控制的武装力量，将南方江苏、安徽、江西、四川等省军队裁减近20个师。以孙为代表的革命党人，曾发动和领导辛亥革命，推翻了清王朝封建君主专制统治。由于袁世凯窃取了革命果实，孙在半年前退出政坛，革命派本应取得的执政地位丧失了。但是，此时革命党人在南方一些省市仍有着巨大的影响，拥有的军队约10余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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