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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帮她洗!我们已经长大了……她可以自己洗澡!”话音中间不着痕迹地停顿了一瞬,又自然地接上。
谢翎之说得十分严肃正经,可妈妈却觉得这话从他一个八岁孩子嘴里说出来属实有点逗,“哈哈”的笑了两声。
谢翎之:“……”
妈妈以为他是还在和妹妹赌气,所以不愿意帮她洗,于是笑过后又苦口婆心地劝:“你妹妹头发和尾巴毛太多了,她自己洗不干净,你帮她洗洗吧,妈妈今晚给你们做可乐鸡翅吃!”
谢翎之无语至极。
这种事能和一盘可乐鸡翅相提并论吗?
跟妈妈说不通,谢翎之只好跟谢姝妤商量:“你先出去,等我洗完你再洗,我马上就好了。”
谢姝妤冷冷道:“你洗完我只能晚上再洗了,晚上我还有小提琴课。”
热水器一次烧的水有限,用完了需要再烧。谢姝妤头发长,尾巴毛也长,洗澡要用的水多,就算谢翎之用掉的水很少,剩余也不太够她用。
谢姝妤不想跟他共处太久,皱着眉催促:“快点,给我洗。”
“……”
谢翎之至今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谢姝妤总能够表现得如此坦荡,就好像她干什么都是正确的,使唤别人为她做什么也是理所应当的。
比如睡觉要趴在他身上睡;水杯空了要他去接水,他接满了她又不喝,非要喝他杯子里的水;就连他写作业的时候,谢姝妤都会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拿笔在他的作业本上乱涂乱画几笔,然后脚步轻快地跑掉,完全没有一点愧疚之心。
还有现在,明明早上还把他当透明人似的视而不见,现在却又脱光了跑进来,理直气壮地让他给她洗澡。
不过谢翎之最后还是给她洗了。
因为他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而且他已经被使唤出了奴性,习惯了按谢姝妤的“吩咐”做事。
洗完澡后,谢翎之妥帖地帮谢姝妤围好浴巾,吹干头发,耳朵,和尾巴,又在她裸露的肩头搭上一层毛巾,免得她着凉。
待这一切结束,谢姝妤看也不看他一眼,毫不留恋地起身走出卫生间。
谢翎之在背后望着她疏冷的身影,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想让谢姝妤再跟他多说几句话。
前天放学时,谢姝妤本来跟同学有说有笑的,结果一见到他就拉下了脸,之后一起回家的路上她也没和他说过一个字。
谢翎之不想谢姝妤对他再这么冷淡下去——虽然是他冷淡在先,于是自那天起,他开始暗暗琢磨怎么修复自己和谢姝妤的关系。
然而,等他真正下定决心,并做出行动向谢姝妤示好的时候,却为时已晚。
那个周六的上午,谢翎之从学校附近的卖店买了几根棒棒糖,又去书店买了谢姝妤爱看的漫画书最新连载册,把它们都包装在一个精致的礼物盒里,打算回去送给她。
他顺便还酝酿了几句甜言蜜语,一边走一边打腹稿,思忖怎么说才能最快把谢姝妤哄好。
可他到家时,却在家门口看到了许久不见的爷爷奶奶。
他们是来带他走的。
因为妈妈要跟张叔叔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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