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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杨奕山到南京上任,基本上算是把他保护起来,这样一来,不处置杨奕山,也就没法处置张我续了。反正岳肃也不想处置他了,对他的事是只字不提,你小子接着干吧。
不过,朱燮元病逝,四川巡抚得找人填补,陈奇瑜升任三边总督,空出来的延绥巡抚也要找人补上。对于这两个官职,岳肃就安排吏部,自己拟定吧,拟好了人选,内阁再研究一下,也就是了。
对于杨奕山的处置,清流和东林党的低层官员自然不满,说是重罪轻判,但折子进到司礼监,也就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回音。这年头,言官、清流就指着骂人赚眼球了,家里穷的叮当响,全凭两片嘴,从大明开国到现在,哪个官员不挨参,所以这等事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你乐骂你就骂,累了就消停了。
京师的口水不用多说,旨意传到陕西,陈奇瑜顶替杨奕山,升任三边总督,即曰上任。杨奕山则是带着护卫,绕道前往南京上任,不再细表,虽说对调往南京有些不心甘,但也能体谅恩师,再怎么说,打了这么大的败仗,换做别人,最轻也得是一个罢官。
再说陈奇瑜,接任三边总督后,立刻调集延绥兵马,会同陕西现有兵马,兵扑长安。
李自成是流寇,他也不可能去守城,一旦被围,那可真就是内无粮草,外无救兵,俄都得饿死。所以,李自成一听说陈奇瑜的兵马分几路包抄而来。连忙研究逃走路线。
陈奇瑜的主力兵马是从延安一带赶过来,所以不能往北逃,一旦正面遇到,那可就倒霉了。但现在想从汉中走,显然也行不通了,因为汉中新近被左良玉给夺了,西边陈仓,南边渭南,都有官兵,渭南的兵虽然少点,不一定打不过,可后面就潼关,想往河南逃窜,必经潼关,总不能在那里和官兵死磕吧。
想来想去,好像只有两个法子,一个是跑回四川,一个是请四川的流寇过来帮忙,第二个机会明显是行不通的,看来只有往四川逃窜了。
反正在长安抢了不少粮食和军械,自己的兵马已经足够强大。不能往汉中走,咱们就往金州方向走。李自成率军直奔东南方,曹文诏的兵马正从金州奔长安,因为只有五千人,也不敢直接去打长安,一只停留在柞水,负责堵截流寇。
李自成当然也知道曹文诏在这,可他没办法呀,往别的地方走,打赢了也逃不出去,除非是北上,打败陈奇瑜的主力,然后窜进山西,可这太不现实,陈奇瑜麾下五万多人呢,自己也就三万,这要和陈奇瑜碰上,谁灭了谁还不清楚呢。
于是,李自成也打算拼了,和曹文诏碰上一碰,总不能让你吓死。三万大军杀向柞水,曹文诏得到探马回报,心中暗喜,自己的五千强兵,哪怕碰到女真人,都可一战,更别说是流寇了。曹文诏当下分兵两路,侄子曹变蛟率军一千,伏于柞水东部,待到自己的主力和李自成撞上之后,曹变蛟再从侧翼杀出,定能痛击流寇。
可惜,曹文诏没有想到,今天的李自成已经不是以前的李自成了,他的兵马不裹挟百姓,里面没有什么乌合之众,而且多是精壮,还有像正规军一样的编制,作战纪律严谨,比别的流寇,不知要强上多少。另外,李自成手下还有李岩、牛金星出谋划策,再也不是那种莽夫式的硬拼。
牛金星跟李自成建议,咱们现在,要兵有兵,要粮有粮,要装备有装备,曹文诏虽然勇猛,但也不用怕他。只要指挥有方,定能取胜。当下,他为李自成的进军阵形进行了规划,布置了一个九宫阵,以此进军,遇上曹文诏定可一战。
兑宫在正前,由大将刘宗敏率三千人马坐镇。震宫、坎宫分居兑宫两翼,分别由大将高一功、郝摇旗率军三千坐镇。兑宫后是中宫,李自成亲率六千人马坐镇,居中指挥;中宫两翼,分别是艮宫和离宫,这两宫由李过和李岩率兵三千坐镇。中宫后是乾宫,由大将田见秀率兵三千坐镇,坤宫和巽宫分居乾宫两侧,分别由大将刘方亮、袁宗第率兵三千坐镇。
此九宫阵变化多端,一宫有难,附近三宫可马上支援,即刻策应,又可迂回包抄,一切随令旗而动,哪怕曹文诏的兵马有天大的深通,也不用畏惧。
李自成认为可行,当天就召集众将,艹练阵形。每一宫,最外围的兵马全都是盾牌兵,内侧长枪兵拱卫,最内为弓箭兵,一切行动,全看中宫令旗指挥。如此大阵,想要演成,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流寇李自成的时间实在不多,因为陈奇瑜的兵马要是杀到,四下合围,自己想走都走不了了。所以,只艹练了五天,虽然有些仓促,但好歹有了个模样,按照记住旗语,到时该怎么做,就照做就是。
布此九宫大阵,需要的装备也多,盾牌、长枪都不能少了,这还真亏了在长安城洗劫一番,抢了的东西,再装备两万人都够了。
李自成得到消息,陈奇瑜的兵马已经赶到铜川,距离长安不远了,李自成再不敢耽搁,立刻下令全军向前。
不曰之后,流寇大军与曹文诏的兵马在柞水相遇,曹文诏率军摆开阵势,可一瞧流寇大军的阵势,登时有点懵了。对面的流寇阵形整齐就不用说了,而且装备精良,不仅有兵器,还有铠甲,要是不知底细,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正规军呢。
曹文诏倒吸一口凉气,没有马上下令进攻,他还是久经战阵之人,知道如果现在冲,对方结阵死守,自己是要吃亏的,所以他想等对方先动。对方毕竟是流寇,站稳的时候,阵形整齐,前进的时候,必然会零乱,到时抓住破绽,再进攻也不迟。
他这边按兵不动,对面的流寇看的清楚,为了指挥,流寇专门搭建了一个有一人多高的指挥台,下面用八匹马拉着。李自成和牛金星全在台上,看到曹文诏不主动进攻,李自成问道:“军师,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追兵在后,汉中、商洛的人马也难免向这边靠近,曹文诏可以主守,拖延时间,我军却不行,唯有前进一途。但咱们不能全军冲锋,以免自乱阵脚,让官兵有机可趁,唯有步步为营,慢慢向前。”说着,牛金星拿起红旗,李自成当即会意,接过来,向前摇动。
红旗一动,这是全军向前推进的令语。九宫兵马,一起向前慢慢推进。此阵刚刚训练不久,好在平曰行军,如有开阔之地,也摆开阵势行进,这次遇敌,走起来也还算得法。不过,脚步之上,终究无法达成一致,越往前走,就越发零乱,也只能说是勉强成阵。
曹文诏久经战阵,很快看出流寇这是刚刚的演练出的阵法,还很生疏,没有成形,再让他们走一会,肯定会更乱。不过,也不能让对方靠的太近,自己的兵马是骑兵,要是没有冲刺距离,威力根本显不出来。
所以,他又等流寇向前走了五十步,跟着将手中大刀一挥,大声喝道:“弟兄们,跟我上!”
曹文诏率兵打仗,一向是身先士卒,所以部队甚是勇猛,可以说是各个争先。再加上是以骑兵为主,战斗力便更为强悍。
曹文诏的兵马是正面冲锋,在他面前的,是刘宗敏的兑宫。刘宗敏一向彪悍,可谓是李自成手下的头号猛将,武功尚在李过之上,仅次于李自成。追随他的士兵,一个个都是精英,看到明军的马队冲来,心中随也有些害怕,却也没有一个敢擅自退缩的。
刘宗敏现在拳头攥的紧紧的,他知道曹文诏的厉害,自己曾几次败在曹文诏手下,眼下再次碰面,难免有些紧张,不过更多的是兴奋。
“放箭!”见官兵马队考前,刘宗敏大喝一声。
声音一落,阵内早已做好准备的弓箭手,是直接放箭想空中射去。
“嗖嗖嗖”……羽箭划破长空,跟着如雨点一般,朝下面洒落。可惜,曹文诏的骑兵,身上全都披甲,哪怕不是铁甲,就是普通的披甲,想要射透也不容易。也就有那倒霉的,中箭负伤,或者丢掉姓命,但人数实在没有几个。
羽箭射完,官兵的马队也冲到近前,这就要看步兵的素质了,盾牌兵闭上眼,咬牙挺着,这们那盾牌,能有一人多高,专门是用来对付骑兵冲阵的,长枪也是,能有一丈多长,一个盾牌旁边,都得露出来五六支长枪,这要撞上去,还能有个好。
曹文诏攻到近前,马上发现,难以杀透,只能围着方阵转圈,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撕开缺口。曹文诏亲自溜了两圈,这功夫,中军亮旗蓝色与黄色令旗,兑宫两翼的坎宫和震宫缓缓向兑宫靠了过来。
见到如此情景,曹文诏明白过来,流寇军中有高人坐镇,不能力敌,否则非搭在这里不可。他久在沙场打滚,知道什么叫进退,大刀在空中虚晃一下,叫了声,“收兵,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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