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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山站直身体,敬礼,“是,队长。”
“小菁生孩子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沈晟风问。
靳山不置可否,“当天就传回了军营,虽然可能有些夸大其词,但我觉得应该八九不离十,毕竟老一辈不是常说女人生孩子都是在阎罗殿前走了一圈吗?”
“靳山——”程臣忍不住的提醒一声。
靳山回过头,“怎么了?”
沈晟风目不转睛的盯着出声打扰他们谈话的程臣,“你觉得靳山说的不对?”
程臣闭上自己的嘴,有人一心想要赴死,他怎么能阻止他呢。
沈晟风再问,“小菁情况怎么样?”
靳山是直肠子,整个军营都知晓,在他嘴里,几乎没有秘密两个字,他直言不讳道,“听说并发羊水栓塞,心脏都停了,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不过幸好她和队长一样吉人自有天相,竟然死而复生活过来了,哈哈哈。”
室内空气渐渐压抑。
靳山发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瞄了一眼身后的两名战友,支支吾吾的问着,“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沈晟风靠着墙站起身,身体有些脱力,站了两次才险险的站稳身体。
靳山想着扶着他,“队长您想要做什么”
沈晟风很努力的往前走两天,却是乏力的半跪了下去,“我要回去,立刻回去。”
“队长,救援机明早才会抵达——”
“咳。”沈晟风张嘴一吐,一口血从嘴里喷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液不同于往常,落在地上的瞬间立刻腐蚀了一地的沙子。
靳山心里一惊,“队长您——”
“回去,回去。”沈晟风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啪。”程臣忍无可忍的一巴掌拍在靳山的脑门上,“就你嘴巴大漏风。”
靳山无辜的眨了眨眼,“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江昕瞧着又一次把自己弄得浑身是血的队长,抚了抚额,“幸好队长绝非凡夫俗子,普通人这么折腾早就入土为安了。”
“那现在怎么办?还救不救?”程臣蹲在自家队长身前,手里拿着剪子,似乎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
都是血啊,他真怕自己一剪开就崩了自己一脸的血。
江昕蹲在另一边,“我觉得救不救都没关系了,队长岂是泛泛之辈,他会撑着回国的,为了咱们小十八,他也会留着那口气的。”
“你这话的意思是不用再包扎了?”程臣问。
“包扎好了等一下他醒来也会再崩开。”
“我们这样会不会被队长给记仇?”程臣再问。
江昕摇头,“他现在昏迷中,应该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月上中天,星光闪烁。
寒风瑟瑟的从窗口处涌进,窗前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寒风吹得她浑身都冻僵了。
“你现在还在坐月子,不能吹冷风。”秦苒疾步走进屋子里,将虚敞的窗口紧紧的关上。
萧菁愣愣的看着窗户边挂着的那盏风铃,风声一静,铃铛也停了。
秦苒打开汤盅,倒上半碗汤,“好歹也喝一点。”
萧菁机械式的捧着汤碗,喝了一口,又忍不住的全部吐了出来,趴在床边心肺间一阵一阵的泛着酸水。
秦苒于心不忍,“孩子,不要这么折磨自己好不好?”
萧菁擦了擦嘴角的汤水,继续捧着碗又喝了一口。
秦苒见她喝一口吐一口,又执着的再喝一口,最终还是她放弃了,将汤碗抢了过来,放在了桌上,浑身上下因为激动而隐隐颤抖着。
萧菁继续木讷的望着窗户边,犹如行尸走肉般只剩下这一具身体。
秦苒咬了咬唇,“就算没有了晟风,你还有孩子们,还有父母,还有家人啊,孩子。”
“妈妈,他会回来的,他说过会回来的。”萧菁眨了眨眼,有什么东西不堪重负的从眼眶里一颗接着一颗砸下来,像沉甸甸的石头砸在了心里,压抑的她快要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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